許木深看她的樣子,再次笑了笑,伸手將她身上的被子拉了拉,不讓涼風吹到她。
“你當真覺得淩少寒是為穆兮顏而來的麼?他早就知道你是宮澤落了”
蘇如漫大驚,倏然間,心口一痛,她不得不伸手去拄著。
“漫漫,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許木深焦急的聲音從頭頂處傳了過來,蘇如漫搖搖頭,緊緊地咬著唇瓣,剛剛那一下來自穆兮顏。
好半天,蘇如漫才緩和了一些,“他怎麼會知道?”回想起淩少寒那一雙狐狸般的眼睛,那次他暗示性的話語,原來不是自己想多了。
這一次,許木深將蘇如漫扶了起來,直接攬入懷中,蘇如漫想掙紮,卻被他抱得緊緊地,“別鬧,漫漫,擔心孩子”。
許木深這麼一說,蘇如漫果真安靜下來不敢再動,下頜抵著蘇如漫的發頂,許木深眼眸中凝聚著苦澀。
吻了吻蘇如漫的頭發,低沉的聲音才響起“漫漫,你也知道淩少寒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禦修澤跟你以前的事情,我們以前的事情,他都很清楚,雖然你們有婚約,雖然你們從未見過,但他對你的調查,從很早就開始了,他知道我跟阿澤都是一類人,認定了一個,便此生此世都隻這一個”
蘇如漫心跳加劇了幾許又回歸於平靜,不知道是因為許木深所說的淩少寒的事情,還是為了他的後半句。
許木深的聲音繼續傳來,“何況這麼多年,阿澤都沒理會穆兮顏這個未婚妻,現在突然你們的關係如此親密,再加上我對你的態度,以及他對宮澤家的掌握,猜出你的身份,隻是遲早的事情”。
“許木深,真真假假,我分不清楚,認定一個,便是一生麼?”蘇如漫諷刺一笑,“你知道禦修澤怎麼說的,怎麼做的麼?”
對於蘇如漫的話,許木深不可置否,隻是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濃鬱的複雜,以及旁人無法觸及的憂傷。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沉默,在許木深的懷裏,蘇如漫依舊感受不到一絲溫暖,雖然的胸膛那麼寬闊,充滿著安全感,溫熱有力度,對於蘇如漫來說,那種寒冷卻是從骨子裏發出來的,根本無法消除。
“所以,你把我交給了他”
“不是的,漫漫,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讓你一個人,我不放心,相比之下,淩少寒對於你來說是一個安全的地方”許木深急於解釋著,心裏亂亂的,這件事情,若是不解釋清楚,他跟蘇如漫之間,即將有一條永遠也無法跨越的鴻溝。
他算錯了一點,淩少寒也不是一個一般的人物,他怎麼會因為顧忌自己而放棄蘇如漫,若是他許木深不是那麼自負,他絕對不會犯這樣的錯誤,絕對不會把蘇如漫交到淩少寒手上,或者他寧願放棄那天做的事情。
“我知道了”蘇如漫的聲音十分平靜。
“漫漫”許木深慌了,他寧願蘇如漫打他罵他,也不願她用這樣淡漠的語氣來跟他說話。
“這件事情,我不怪你了”蘇如漫說得是真心話,剛才許木深的著急解釋已經說明了一切,他的性格,在這件事情上,他不會撒謊。
許木深一怔,隨機是瘋狂的驚喜,“漫漫”他握著蘇如漫的後腦,將她的麵容迎向他,唇瓣覆了下去,卻被蘇如漫的手掌隔開了,眼中的驚喜慢慢褪去,許木深也沒有為難蘇如漫,依舊是抱著她。
“漫漫,你不怪我麼?宮澤家,遲早是要解決的”這一次許木深一點都沒有擔心的意思,好似是篤定了蘇如漫不會怪他一般。
果然,蘇如漫搖了搖頭,“宮澤家於我來說,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何況,我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一枚棄子,落到他們手上,我的下場絕對很慘烈”很多事情,如果可以不要那麼通透,也許就不會那麼痛苦。
許木深突然將她攔在懷中,蘇如漫措手不及,“漫漫,放心吧,我不會讓任何人動你的”。
蘇如漫搖了搖頭,“我跟你已經沒有關係了”。
她的話就如以及悶雷在許木深的心口炸開了,他撫著她的頭發的手一頓,好半天,才放開她,“漫漫,你一定要小心阿澤身邊那個女人”。
蘇如漫明顯地捕捉到許木深眼中的一抹閃躲,“你知道她是誰”這是一個肯定句,蘇如漫不知道她為什麼那麼肯定,但以她對許木深的了解,她就是肯定。
許木深點了點頭,“她不是衝著你的,是我,對不起漫漫,連累你了”
腦海中閃過什麼,蘇如漫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麼,“那個人是宮澤雨”可她的記憶裏,宮澤雨與她的相貌並不相像,宮澤家的神秘,對,她猛然看向許木深,“醫院的屍體是她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