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一個星期之後,於思琪便回來了。方青墨早早通過她的公司,打聽到了她的航班,特地到機場去接她。
於思琪下了飛機,本來情緒高漲,當看到方青墨的時候,她的臉立刻就垮了下來。
方青墨去接她的行李,她往後撤了一步,冷聲問:“你來幹什麼呀?”
“我來接你回家。”方青墨知道她在鬧脾氣,也不計較,臉上還掛著微笑。
“回家?誰要跟你回家啊?”於思琪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
“當然是回我家,也是你的家。”
於思琪嗬嗬笑起來,她:“我不回去,那是你們的家。難道你還要讓我眼睜睜看著你去找你前妻嗎?我可沒有那麼強大的心髒,不定哪就被你氣死了。”
方青墨歎口氣,上前攬著她的肩膀,陪著笑臉道:“都是我的錯,別生氣了,生氣該長皺紋了,那樣就不好看了。剛下飛機,肯定很累了,先回家休息一會兒,晚上我帶你去吃飯。”
“方青墨,你現在是打一巴掌,就給我個甜棗吃,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傻?你隨便哄一哄,我就會原諒你?”於思琪冷著臉看著他,她分辨不清方青墨哄她的時候,到底有多少的真心實意。
“我不是覺得你好哄,我隻是覺得你通情達理。你是個好姑娘,我做錯了事,你都不願意和我計較。我對你心有愧疚,你知道我有時候會口不擇言,也並不一定是我的真心話。”
“所以你知道我無論如何都會原諒你,你就肆無忌憚地傷害我。”
“這次真的是我不對,是我沒有顧及你的感受。如果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想我能做得更好一點。”
於思琪垂眸,她想了一會兒,開口:“方青墨,我真的是最後一次原諒你了。”
他們和好,生活繼續。於思琪每打理著他們的家,方青墨在公司好好工作。他們相處越發的默契,於思琪已經開始幻想,他們大概離結婚不遠了。隻是方青墨一直不提,倒是沈茹清過幾句,但每次都被方青墨敷衍過去。她想可能是他上次的婚姻不痛快,他有些抵觸罷了。他不提,她也不逼他。所以她真是一個懂事的人啊。
隻可惜,她的懂事,到底也換不來她要的東西。
他們偶爾拌嘴吵架,於思琪總覺得自己不受重視。這時候她就毫不猶豫地搬回自己原來的住處,方青墨這廝也不理會她,反正她自己過不了幾就回去了。他摸準了她的脾性,任由她胡鬧。
於思琪有時候覺得挺沒勁的,但還是樂此不疲。這幾她又搬回了自己的家,因為不上班,她去超市閑逛,回來的時候竟然看到希文,一個人抱著個孩子,在街邊上溜達。
雖然方青墨一直對希文賊心不死,但於思琪倒也不討厭希文,畢竟她已經和他斷的幹幹淨淨了,從前也是方青墨對不住希文,這一切都怪不到她的頭上。
於思琪下車和希文打招呼,看到一臉淚花,她才驚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於思琪帶希文回家,閑聊了幾句,明白了她有些抑鬱,和自己老公鬧零別扭。於思琪也不懂夫妻相處之道,隻能胡亂安慰了幾句。
希文的兒子要喝奶,希文因為心情不好,沒有奶水,身上又沒有帶奶粉,於思琪便自告奮勇地去幫她買奶粉。
買好奶粉,從超市出來,迎麵就撞上了方青墨。他們倆也有幾沒見麵了,於思琪跟他招呼,他竟然點了個頭就過去了。當於思琪看見他手機上的照片時,心裏才罵了一句,這死男人又犯賤了。希文才離家出走多長時間啊,他就迫不及待地幫忙找人了。
她恨恨地開車準備走,沒想到他又追了過來,張口就問她為什麼要買這麼多奶粉。
她胡亂撒謊隱瞞了過去,他倒是信了。可沒想到,她剛回到家沒多久,方青墨就追了過來。
也不知道她那句話沒有好,他就懷疑希文在她這裏。陳易揚過來將希文和孩子接走了,方青墨竟然還埋怨她不告訴他。反正他眼裏就隻有希文,她也認命了,還低聲和他道歉。想和他吃頓飯吧,竟然被拒絕了。
於思琪對自己感到很無奈,就是他無論怎麼傷害她,她都沒有辦法放手。反正他們倆賤一塊了,沒有誰能比得了。這樣正好,他們還般配呢。
倒是沒想到他晚上又來了,於思琪知道,他這是服軟了,要哄她回家呢。她當然就坡下驢,絕不矯情。她知道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方青墨可不是什麼有耐心的人。
他們總是在爭吵,然後又和好,反反複複,總要真正吵崩的時候。這周末,方青墨不上班,她也在家裏。閑來無事,便想要收拾一下房間。
他的衣服很多,每都要穿不同的衣服上班,他的原則堅決不和前一穿相同的衣服出門。從前他都是交給幹洗店,現在基本都是於思琪幫著整理了。
她在臥室裏熨著他的衣服,期間去門口收了一個快遞,等回來的時候,他的襯衫竟然被她燙壞了一個洞。
她嚇了一跳,他的衣服可都價值不菲。她立刻去拿熨鬥,一不心,還將自己的手燙到了。她捂著手指叫了一聲,方青墨聽見聲音,從書房裏出來,進到臥室,問道:“你怎麼了?”
於思琪看見他,嘟著嘴:“我不心把你的衣服燙壞了,還燙到了手。”
他走過來,拎起桌子上的襯衫,看了一眼,驀地變了臉。他也不問問她的手怎麼樣了,劈頭蓋臉地問道:“誰讓你動我的衣服了?”
於思琪以為他心疼自己,委屈地:“我是看你的衣服有些皺了,從想著幫你燙的,我也沒想到會弄壞。”
方青墨咬著後槽牙,似乎在隱忍怒氣,他手裏拿著那件襯衫,滿眼驚痛地:“你到底有沒有教養?隨便動別饒東西?”
方青墨的指控,讓於思琪一時愣住了,她不可思議地問:“你什麼?你我沒有教養?你什麼意思啊?我不過是幫你熨件衣服,熨壞了是我的錯,一件襯衫而已,我再幫你買一件不就好了。你怎麼能這麼罵我?”
“一件襯衫而已?你得到輕巧。你知不知道,這是……”方青墨忽然停住,他擺擺手,:“算了,你懂什麼?”
“這是什麼?這件襯衫對你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於思琪問,過了一會兒,她忽然有些明白過來,她輕笑了一聲:“我知道了,這是希文送你的吧,你常常穿這件襯衫,看牌子也不是什麼特別名貴的。我給你買的,倒是沒有見你穿過幾次。也是,我送的怎麼能和她送的比呢?”
“方青墨,你還真是賤,人家都結婚了,孩子都有倆了,你還癡癡想著人家呢?在我這裏表演癡情嗎?可我看著隻覺得惡心。”
方青墨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怒目瞪著她:“你知不知道你在什麼?我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批牛”
於思琪不顧她手腕的疼痛,嗬嗬笑起來,直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她:“那你把我當做什麼呢?你但凡把我當你的女朋友,我就有資格批牛”
“於思琪,你沒有資格。我你是我女朋友,你便是。我你不是,你就不是。”
“方青墨,你就是仗著我愛你,就肆意地踐踏我的心。我也是有尊嚴的,我和你在一起,是我愛你,但我不是看你日夜思念別饒妻子的。”於思琪哭出聲來,她指著房間裏的每一處,大聲:“這是你們曾將的愛巢吧,窗簾是希文喜歡的吧,地板是她挑的吧。這牆上的畫也是你們愛情的見證吧,上麵還有你們的名字縮寫。我每次看到,有多心痛,你知道嗎?我不,不代表我不在意。我隻是不想逼你,我希望你有一正正視自己的內心,能看看我的好處。可是我最後換來了什麼,就因為我燙壞了她送你的襯衫,你就出那樣傷饒話。”
於思琪幾乎要泣不成聲,方青墨瞧著她的模樣,忽然有些心疼,他想要抬起手替她擦擦眼淚,於思琪卻撥開他的手,冷笑著:“收回你的假惺惺吧,我知道你把我當什麼,不過是你孤獨寂寞的時候,派遣鬱悶的對象。”
她走到床前,拿起他擱在床頭櫃上,她送給他的佛珠,艱澀地笑了一聲:“方青墨,我錯了,我不該將自己的感情交付與你,你確實不值得。從今起,我收回對你的愛。我要是再糾纏你,就和這佛珠一樣,不得好死。”完,她一把扯斷佛珠,珠子短了線,劈裏啪啦落在地上,滾得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