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皺了皺眉眸,困窘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暖沫是個明白事理的人,對於班主任的為難,很顯然她也看在眼裏,她不再選擇埋怨,而是選擇直麵麵對何俊毅的母親。
然而暖沫還未想到要說點什麼,何俊毅的母親就邁步朝她這方走來,“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但你的聰明遠遠不及我,我有人證,而你什麼也沒有,想好了要不要道歉,如果不道歉,我們下一次見麵就會是在法庭上了!”
暖沫不甘示弱的與何俊毅的母親對視著,老實說她的確是占了下風,要人證沒有人證,要物證也沒有物證。
道歉反正也少不了兩塊肉,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又何必把這件事鬧到法庭上去呢?
暖沫低著眸,看著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暖柏彥,她咬了咬唇,如果她真的道歉了柏彥會理解她嗎?
她的心一沉,垂直的雙手攥緊,黑色的眸子幽幽的直視著何俊毅的母親,“不可能!要我給一家毫無素質的人道歉,想都不要想!”
何俊毅的母親一怔,她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來了,暖沫竟然還強撐著,她瞪直了雙眼目不斜視的盯著她。
其實比起鬧上法庭,何俊毅的母親更希望是看到暖沫低聲下氣道歉的樣子,因為她平生最討厭的就是這些嘴硬,又心高氣傲的人!
何俊毅的母親斂笑,這笑容透滿了譏諷和揶揄,“你真想好不道歉呢?我勸你還是再好好考慮一下吧,我知道你是那個二線女藝人的經紀人,可經紀人再怎麼樣也和我這個炙手可熱的律師沒法比,就算你能請的到再好的律師,沒有任何證據也是枉然。
所以我勸你,最好考慮清楚,如果當真鬧到了法庭上,我敢打賭吃虧的一定是你!到時候你錢財和人都丟盡了,那可就不好了。”
暖沫瀲灩的餘光撇過唇角有一絲絲的笑意的暖柏彥,她知道她這麼做算是讓暖柏彥開心了,本來這件事柏彥就沒有錯,而她也沒錯,如果她真的道歉了,柏彥一定會看不起她。
再者,如果她道歉了,指不定會讓柏彥受委屈,柏彥是個自尊心很強大的孩子,比起給人低頭,他更在乎的是冒險一試的真相,是自己從未做錯過的真相!
暖沫看到暖柏彥唇角處的笑容,她的心更加堅定了,她眸光收回,同樣綻放的笑靨,也透顯著幾絲的冷冽,“不到最後一秒誰也不會知道最後的結局是什麼,你贏我贏到底還是個未知數,不過就現在的情況來看,未必最後會是你贏。”
實在不行,她還有封敬霆這張王牌。以封敬霆的身份地位,還會怕了何俊毅的母親?還真是笑話!
何俊毅的母親聞言,笑了,“有意思,我看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給我等著,很快你就會收到律師函!”
暖沫訕笑,“拭目以待。”
二人站在對敵方,四目相對,倏然何俊毅母親的手機響了,她憤怒的接起,一分鍾後就著急忙慌的掛斷了,驀地拉起了何俊毅嬌小柔嫩的小手來到了班主任身前。
她麵無表情,細細入看也不難看出,藏在她眉心低處的憤惑,“我給何俊毅請一個星期的假,我要帶他馬上飛美國,他舅舅那邊生日,他不能缺席。”
班主任愣了一會兒,呆呆的點了點頭,像是還未從剛才她與暖沫間二人相對的場景走出來,“哦哦,好……”
何俊毅的母親牽著何俊毅的小手,在最後臨走時,也不忘看了一眼暖沫,那眼光是……極度的憎恨!
——
柔和的陽光宛若紗幔般蔓入溫馨的教室,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自從何俊毅的母親走了以後,暖沫的心情也好了一大半,再來她本就不是一個事事都愛計較的人,並且她屬於當場和人發生了矛盾,事後可以完全不去計較的人。
隻是當看到之前他們二人針鋒相對時,二位班主任倒是慌了神,二人在安慰了暖沫以後,就趕緊拔腿往何俊毅母親離開的方向走了去。
教室內又隻剩下暖柏彥和暖沫二人了……
暖柏彥見老師走了,自然也自在了許多,他側身,黯淡的餘光從暖沫毫不像生了孩子的如花似玉的小臉上滑過,“我還以為你真的會給她道歉,沒想到今天你倒是出息了不少。”
每次聽暖柏彥講話,都不像是一個五歲大的孩子該有的口氣,倒像是成熟穩重、老持的男人說的話。
有的時候暖沫就在想,她怎麼會生出這麼個兒子?雖然處處與她作對,但心是好的,如果再嚴謹一點說,也不算是處處作對,隻是他很傲嬌,傲嬌的真的和某個人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