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又如潮水,一時間湧上侵蝕所有的思緒……
她記得她下午還好好的,為什麼晚上會變成這樣?她知道她絕非心理作用才變成這副模樣,一定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或者是碰了什麼不該碰的才會變成如此。
這種感覺像是吃了藥後的作用,藥……對了,是曼淳那碗雞湯,她吃了後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而封敬霆卻一成不變,是的!一定是曼淳的那碗雞湯!她早該想到,無緣無故她怎麼會送她雞湯呢!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防火,防盜,防閨蜜吧!’
她下意識撥出一串熟悉的號碼,隻是當她現在看到這串號碼,真恨不得當麵找她說個清楚明白——
“喂?我說大小姐,這麼晚了你打電話過來是想擾民嗎?”電話一方很明顯能夠聽出對方睡意正濃的倦意。
“曼淳,你還好意思說我擾民?你的雞湯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是不是在裏麵下藥了?”她很難受,難受的就像是白皙的身體被千萬隻螞蟻啃食,爬過她的骨髓,酥酥癢癢,想撓卻又撓不到重點,甚至還能將肌膚抓破感受到皮肉破開的疼痛。
“你是什麼時候喝的雞湯啊?”
“還能什麼時候?當然是吃晚飯的飯點啊!”她強忍難受,意誌堅定的反駁著曼淳。
曼淳將貼在耳邊的手機拿開,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熒幕上顯示的時間,倏然熒幕又貼上了耳畔——
“都這麼久了藥效才發作,看來它說明書上的時間也不怎麼準確嘛!”
“曼淳——”她急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說這些?你一定知道解藥是什麼對不對?我現在命令你告訴我解藥叫什麼名字!”她一定得知道解藥的名字,然後飛速跑出去買!
“解藥肯定是有的,不過嘛……名字就叫‘封敬霆’啊!”電話一方傳來愜意的笑聲。
“你……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啊,暖沫你該不會不知道吃了這種藥隻有男人才是你的解藥吧?”
“……曼淳,我真是恨死你了!”
“嘻嘻,隨你便,不過今晚還是要祝你‘幸福美滿’啊!”末了,曼淳主動掛上了電話。
——
明晃晃的鏡子被水霧繚繞,像是覆蓋著一層輕紗,薄薄的,帶著一股濕漉漉的味道,將她素麵朝天的臉龐覆蓋在氤氤氳氳的雲霧中……
她伸手,嬌嫩的手掌在茫茫霧氣的鏡麵上擦拭,一張如惠性蘭心般幹淨、澄澈的小臉,因為藥效漲的越發的紅潤。
“暖沫,你一定要忍住,你不可以這麼饑不擇食,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她用最直接、簡單的方法鼓勵著自己,強忍著心中的躁動。
精致的水龍頭打開,她柔荑的雙手覆滿了涼水,倏然撲上她清豔脫俗的麵龐,整張麵頰被水濁染後,像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蓮花,冰清玉潔中盡顯純淨。
大概過了五分鍾,她等情緒變地足夠的平穩了,驀地關上龍頭,轉身往浴室外走去,隻是她始料未及,怎麼也想不到這個時候封敬霆會敲響浴室的門——
“沫兒,你還好嗎?”其實當她下床的時候,他就已經蘇醒了,他躺在床上等了許久,都不見暖沫從內走出,他很怕她有什麼事,輾轉反側間擔心的夜不能寐。
暖沫原本平靜的心,聽到男人低沉渾厚的嗓音,心又開始浮動,忐忑不安的心髒像是燃燒了一朵熾熱的烈火,熊熊燃燒,逐漸漫上身體發梢的每一處血管!
“我沒事……”她不敢打開門,因為她沒有把握,現在光是聽到封敬霆的聲音心裏都像是被萬千螞蟻啃食的瘙癢難耐,更不用想象她見到他的那一刻,會不會做出什麼越舉的行為!
然而,封敬霆哪裏是那麼好打發走的人?沒有見到暖沫人平安無事之前,他擔憂的心不會停止——
“你把門打開。”她進來時鎖了門,如果不能借助鑰匙,他是無法進入。
“我……我在上廁所呢,打不開啊。”她心一慌,隨便找了個理由應付著。
“那我等你。”
“……”所以他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要進來呢?
暖沫獨自倚靠在浴台旁好一會兒,心裏給自己做了無數的正麵思想,但也始終抵擋不了藥效的侵蝕和難忍。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她終於還是起了身,壯大了心去開門,她知道這個門無論如何也得開,如果不開恐怕門外的封敬霆會自己想辦法闖進來,那時她還沒有任何準備的心裏,他就出現到了她的麵前,豈不是讓她連一點準備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