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敬霆閉口不言,但那雅人深致的冷影卻言聽了暖沫的話,悄無聲息的從她嬌弱的身影上離開了。
淡黃的燈光透著幾絲的溫情蜜意,和室外寂寥的涼意形成了強烈的對比,男人修長的手指從一旁床頭櫃上將藥碗優雅的端起,幹淨潔白的勺子在碗中均勻攪拌,一股濃鬱的藥材味光是聞著就已經讓暖沫無法接受了。
“你……家裏有糖嗎?”處境尷尬的她也不想承認自己怕苦,但如今已經到了這個節骨兒上,如果不喝那肯定是不行的了,所以在這樣進退兩難的局麵,她隻能硬著頭皮言簡意賅的說出了。
然而,沉穩坐在一側的封敬霆似乎並不明白她這句話的用意,那雙如鷹鷲般冷冽的眸子絲毫不遊離,即便是在鵝黃的燈光下,也是那般的令人毛骨悚然!
“封大boss你別多想,我隻是覺得這藥太苦了,如果不再喝完藥後吃點糖改變一下味蕾,豈不是很糟糕?”人總得在困窘的處境中給自己找一個台階下,正如此刻的暖沫無論如何她也不願親口承認她‘怕苦’二字!
男人默不作聲,古雕刻畫的麵容淡定優雅的好似孤傲的王者,倏然後他骨骼分明的手指將藥碗放下,驀地拿出手機,駕輕就熟的撥出了一個號碼——
“戚軒,去買一盒糖!”
電話接通,戚軒愣了一秒,過後想到暖沫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封先生,請問需要什麼糖?或者是什麼口味的?”
封敬霆冰眸一低,巡視著她,“沫兒,想吃什麼糖?”
“阿爾卑斯,有嗎?”暖沫並不知道戚軒在電話裏頭都問了什麼,她也隻是隨心所欲的照葫蘆畫瓢,封敬霆問什麼她也就跟著回答什麼。
“阿爾卑斯?”男人深邃的壑眸微醺,濃密的劍眉中不難看出匿藏著幾絲的無奈,“沫兒,為什麼你喜歡吃的東西,都這麼奇怪?”什麼阿爾卑斯?他連聽都沒聽過!
“……”奇怪嗎?她不覺得啊!
半響後,男人渾厚的嗓音帶著迷離,抑揚頓挫的拓展了開——
“黛堡嘉萊巧克力,可以嗎?”
“咳咳!封大Boss你確定沒和我開玩笑呢?我隻不過是配合糖果喝一下藥而已,你就打算給我買平均售價每500克616元人民幣的巧克力?”暖沫大驚失色的巡視著她,耳聞他的話,差點沒被驚嚇咽著!
“隻要你喜歡,我就買。”一句話在他泰然處之的神色上回答的相當平靜,似乎錢這個東西對他而言就是無關緊要的,無論多少,隻要是她一句話,他都可以用錢買到她所有想要的東西,哪怕隻是用作配合喝藥的頂級糖果。
“那……我要是想要兩盒呢?”頂級巧克力不容易啊,一盒她自己待會兒在這吃,另外一盒當然得帶回去給柏彥吃!
封敬霆氣度不凡的麵容泄下,堅毅漆亮的邃眸從暖沫清豔脫俗的臉上掠過,低沉富有的嗓音對準電話的揚聲器,逐漸闊了出——
“戚軒,買十盒黛堡嘉萊巧克力!”
“……”
“好的,封先生。”話末,電話就掛斷了。
暖沫一反常態的用那晶瑩剔透的眸子凝視著眼前多變的男人,都說女人是善變的動物,怎麼封敬霆一會兒對她好,一會兒又對她不好,他那捉摸不透的性格比波橘雲詭的天氣還難以預測!
“這麼看著我做什麼?”男人孤寂的壑眸從她鍾靈毓秀的麵容上掠過,當他審視上暖沫那雙一潭清水,卻又帶著有違常理的眸光巡視著他時,他冽眸微醺,濃眉間透著幾絲淺淺的疑惑。
“沒什麼,我隻是恍然間覺得是不是土豪都不拿錢當回事呢?隨便買個糖果也能出手這麼闊綽!”暖沫誘人的唇跡煽動著幾絲譏笑,不施脂粉的臉上透著幾絲慘白,但也抵擋不住那宛若出水芙蓉般清新脫俗的美豔。
“沫兒,你這是在拐著彎的罵我?”男人孤行的眸子好似在融融的燈光下消融,淡漠無情的臉上倏然間掛上了幾抹的暖情。
“怎麼會呢?如果不是你,我哪有機會吃上世界最頂級的巧克力?估計啊,這輩子我也隻能在美食的雜誌上用圖片飽飽口福呢!”她蔥白的玉指在半空中輕輕揮下,別具肺腸的言語帶著幾絲的古靈精怪,玲瓏剔透的容顏甚是惹人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