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怔了怔，好像還真是，可是以往生辰，師尊也沒特意給他過呀。
周寧將一杯酒遞給他，“不一樣，今日是你成年生辰。”
成年？
君無今年十八歲，可他隻聽過束發和弱冠，沒聽過十八歲成年這一說法。
不過，既然師尊說了今日是他成年，那就是了！
“謝師尊，”君無接過周寧的酒，飲下，笑著說道。
“嗯，吃飯吧。”
“師尊，你不是不吃凡界的食物嗎？”
君無見周寧拿過筷子，詫異地問道。
“陪你吃一頓也無妨。”
君無眸光晃了晃，垂眸，拿起筷子塞飯，擔心師尊看到他眸中的情緒，看出了他對她的心思。
她是自己的最敬愛的師尊，教他養他，對他好到極點，他如何能這般褻瀆於她？
可就是她太好了，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份感情漸漸地就變了味道，待他反應過來，已經控製不住了！
也是，情之一字，他就是想控製也無法控製！
但他不敢奢求什麼，隻想著能一直一直陪著她就夠了。
周寧見他似很餓，一個勁扒飯，眉梢微挑，不是辟穀了嗎？
她搖搖頭，給他夾了一筷子菜，“慢慢吃，別急，沒人跟你搶。”
“謝謝師尊，”君無耳根紅了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周寧淡淡勾唇，再給他添了幾筷子的菜。
這日，似乎因為是愛徒的生辰，周寧沒讓他去修煉，也沒讓他去看書，陪著他下棋，到處走走，晚間，臥在軟塌上，看著星星，聽他彈琴。
周寧聽著他把清幽空靈的曲子彈得情意綿綿，輕輕歎了一口氣，坐了起來，“君無。”
“師尊，怎麼了？”
君無眉眼含笑，停下琴音。
“你的修為也是到瓶頸了，再在這幽穀修煉，也沒有進展了，該是時候出去走走了。”
君無唇角的笑意淡了下來，臉色發白，“師尊，您要趕弟子走？”
“胡說什麼？”周寧見他備受打擊，難過痛苦的樣子，眸中劃過無奈，朝他招招手，“過來！”
君無垂著眸，緩緩走到她身邊，蹲下身子，頭靠在她膝上，“師尊，您別趕弟子好嗎？”
周寧輕撫他的頭發，“隻是出去曆練罷了，什麼趕？為師就你這麼一個徒弟，還把你趕走？”
“可……”
君無看著周寧，抿唇，出去曆練也是要離開她的，他如何舍得？
“修仙一道，哪裏能一直待在一個地方？曆練不足，心境不夠，修為便會停滯不前，永遠都無法修成正道。”
君無皺眉，師尊是神仙，他自然也想著修煉成仙，能永永遠遠陪在師尊的身邊。
可離開她……君無心中有無限的恐慌，不知所措。
“君無，這是你遲早都要麵對的，而且你塵緣未了，修仙本就斷除凡界的一切恩怨。”
君無呼吸微窒，想起刻著他名字的玉佩，眉頭緊擰，小心地看著她，“師尊，那您會和弟子一起出去嗎？”
周寧好笑地捏捏他的臉，“若是為師與你一塊出去，那還叫曆練嗎？”
君無黯然地垂眸，也是。
“好了，不就出去一趟嗎？弄得好像要生離死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