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
季若寧的聲音還有些哽咽，眼中還藏匿著不舍。
天知道他們今天打比賽的時候，心裏麵想的是什麼。
想快點結束，又不想那麼快結束。
這麼他們一起，站在賽場上的最後一場比賽了。
隊長說，他離開以後，就不會在這個圈子裏麵出現了，直播是隨緣的，但說是佛係，卻幾乎是等同於沒有了。
餘笙抬手抱了抱季若寧，“都多大的人了，哭什麼。”
“都會有這麼一天的，沒有人會一輩子活躍在賽場上的，我很慶幸，你已經能夠肩負起這份責任了。”
季若寧是做隊長最好的人選，這一點上，本就是毋庸置疑的。
交給他，餘笙很是放心。
就算是沒有了餘笙的WT戰隊，仍舊還是處於一流戰隊的。
“隊長，我舍不得你。”
“你為什麼不留在俱樂部，那樣我們還能夠見到你。”
餘笙眯起了眼睛，笑意更濃了。
“既然要離開，那就要徹底一點啊，留在俱樂部，我會怕自己忍不住。”
人啊，總是癡心的。
就算是離開了，可還是會存著一份僥幸的心理，自欺欺人的認為，隻要還能打，就不想離開賽場。
餘笙不是什麼神人，他會有這樣子的想法，一點都不奇怪。
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眼不見為淨。
不算是給自己選擇了一條特別難走的路，隻要有感情在，他想，注意力不會永遠集中在這上麵的。
拒絕了原本平坦的路，也不想要去解說，更不想當什麼嘉賓。
要是換做了他人，多半是會認為他腦子有病，或者是精神不正常。
可這些操作在餘笙這裏，完全是就再正常不過了的。
他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來，似乎都不令人覺得奇怪。
畢竟，他在做事這方麵上，從來都是特立獨行的，沒人能夠看透他真想要的是什麼，也沒有人會猜得到他的心思。
季若寧知道這件事情已經很久了，不是沒想過去說些什麼。
可思來想去，卻覺得，餘笙是他們的隊長，他選擇退役，那必然也是深思熟慮過後的結果。
同樣是甚至職業選手，他知道退役這兩個字有多麼的沉重。
很多的話，本就不敢張口。
怕說了，許多的事情就都變了。
也許在很久之前的時候，他們都未曾意識到，總有一天，他們是要分開的。
也以為，會一直在賽場上征戰下去，一次次拿下冠軍，所有的榮耀都屬於他們。
直到今天，麵前站著的這個人，才顯得那麼的真實，卻也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明明說好了自己早就有心理準備了，可這一刻真的來臨時，才知道，原來仍舊是承受不住。
季若寧這會兒儼然已經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似乎想說的話，許久之前，就已經說過了。
他攔不住餘笙離開，甚至於都沒有一個理由，能夠讓他留在俱樂部。
他說自己要去過屬於他的生活，這本就沒有什麼錯。
這是一件好事，所以他不能攔。
知道隊長的過往，也知道，他那麼多年過的有多辛苦，如今終於有了兩情相悅的人，想要去換一種生活方式重新離開，沒有什麼毛病不是。
餘笙抬手摸了摸季若寧的腦袋，半晌，才開口道，“相見終有離別的那天，從今往後，你可是隊長了呢，不能再這麼意氣用事了。”
“不是有我的聯係方式嗎？以後要是有什麼不懂的話，盡管可以問我，不過我想，你應該也沒有什麼需要問我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