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聽了若有所思,問:“不能出了?”
黎嬸搖頭。
突然想起了什麼,黎叔趕緊放下了手裏的活,從屋裏拿了東西就開門往外去。走之前對黎嬸道,“把咱家地道通通,去買些不容易壞的幹糧回來。”
“他爹。”黎嬸喊住黎叔,“你的意思是?”
黎叔輕輕點頭,仰望難得的好天,卻感歎道,“想要太平的日子,難啊!”
將門關好,黎嬸先去正房看了看仍在練字的夫人。便去了街上,準備買些幹糧。
黎叔腳步早年受過傷,傷了筋骨,走起路來一跛一跛的。今日走得急,顛簸得更加嚴重。臉上有著少見的著急,原來隻要一有戰事,將軍就會找人來招呼一聲,如今局勢都如此緊張了,怎會還沒有動靜?
而此時黎叔找的人正受傷昏迷。
“陳副將,如今可如何是好?”
李文武看著昏迷的封戚城,著急的在營帳裏團團轉。如今戰事正急,主將卻昏迷了,這沒了主心骨的戰爭如何能取勝?
陳鬆皺起的褶子在額頭成了幾層,主帥昏迷,要不是他們守住消息,這軍隊早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了。心裏忍不住罵了一句狗皇帝,當初將軍跟著他的時候好話說的好聽,等一登上大位,就翻臉不認人了。
“還能幹什麼?等。”等將軍醒過來,軍醫說最少四天就能醒,這已經是第三天了。快了,醒過來了,一切困難就迎刃而解了。
“等,等。他娘的夷人都快打到頭上了,還等?”李文武氣的一腳踢倒了身旁放著的桌子,桌上的公文稀裏嘩啦的掉了一地。
陳鬆看他這樣,自己心裏也來氣,“你他娘氣什麼?真當自己是君臣了?你他娘離了將軍,鬼都不是一個!夷人都到了頭上了,你去打啊!去!這軍營的人,都派給你,你去!”
陳鬆話一落,就見李文武脖子一緊,到嘴角的怒斥咽了下去。
朝地上吐了一口水,娘的,這狗日的皇帝,派來的這一群王八羔子!
李文武一個五品武官,本是沒有資格做副將的。他運氣好,剛參軍就跟著將軍打了一次勝仗,還是擁護之功,新皇登基,他的官也就升了上去。此次還是因為將軍身邊的弟兄都被陛下派去了各地鎮壓,來這益州之戰剛好有了空缺讓他補上,要不他也沒這個資格。
誰都沒有看見,塌上昏迷的人此時手指動了動。
李文武灰溜溜的離開了營帳。
陳鬆站在塌前,胡亂摸了一把自己的臉,加上今天,他已經三天三夜沒有休息了。自從將軍昏迷,他一邊要擔心戰事,一邊還要守住昏迷的將軍。將軍已經出事了,他不能亂了陣腳。
“將軍,你得快醒過來。卑職快受不住了。”
封戚城一醒過來,便聽見了陳鬆的話。咳嗽了幾聲,拉扯到了傷口,讓他忍不住蹙眉,
“慌什麼?我不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