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嬸一家也跟了封戚城幾年了,幾年下來的情分,說是仆人不如說是家人,黎嬸也早就把封戚城當成自己的孩子了。這些年將軍一直忙著征戰,身邊也沒一個知心之人。如今好不容易開竅了,她得多幫幫將軍,且這姑娘還是如此美貌,她得為將軍守好咯!
“夫人,你也別嫌奴婢話多。當初將軍為了救奴婢一家,身上的刀疤至今都沒消去呢。將軍就是人冷了些,心腸好著呢!”如娘一頭秀發如墨,披散在肩頭,黎嬸用象牙梳一點一點的為她打理著。
的確是好人,如娘心裏默默點頭。以為在擂台上被帶走會凶多吉少,哪裏想這虎背熊腰的男人竟然會與自己想象中如此的不同。
至少她現在還是安全的。
——
從封戚城把如娘丟在這宅子裏後,幾天也沒有再出現。倒是整日聽著黎嬸嘮叨將軍如何,如娘不以為然,沒封戚城她樂的自在。
這幾日如娘摸索了宅子周圍的情況,沒有吆喝聲連夜晚打更的聲音都很弱,應該在街道僻靜處。她以為封戚城這個男人會留個心眼,留人看守宅子,這幾日她和黎嬸一起進出,也沒有見著有人守著。
如娘心裏暗自有了計劃。
這夜,等廂房的聲音淡下去。如娘才在黑夜中起身,趿著鞋子輕輕開了門。院子裏有一棵大樹,枝繁葉茂通向了屋外。
如娘能想到的逃出去的辦法,就是爬樹!
可當第三次嚐試爬樹失敗後,如娘挫敗的坐在了地上。是給累的,也是給自己氣的。小時候看兄長爬樹,一股腦就能爬老高,怎麼到了自己連上去都很困難。
守在屋頂的暗衛,抽了抽眼角。主子交代的就是要守住夫人別讓她逃,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況,是算逃還是算沒逃?
不知道多少次嚐試後,如娘終於爬上了第一根枝椏。整潔的發髻也有了些淩亂,白嫩的手心磨得通紅。終於夠到了第二根樹叉時,熟悉的聲音響起,
“女人,你不乖喔。”
隻見封戚城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樹下,正微微仰頭看著如娘。男人個頭太高,和第一根枝椏齊平,如娘正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你,你怎麼來了?”
“怎麼?我不能來?”才幾日,白嫩的小臉上就多了一絲血色。封戚城暗自點頭,看來黎嬸把這女人養的不錯。
小沒良心的,自己好吃好喝的供著,這才幾日沒見著,就淨想著跑了。
封戚城上樹,摟著如娘的肩膀想將她往下麵待。感覺不對,低頭一看,哭笑不得。
這女人還真是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
“放手。”
如娘死死的抱住粗壯的枝幹,像是抓住了救命草一般,“不放。”這是她唯一能逃走的路線!
封戚城微微蹙眉,這女人,還挺倔!“宋如娘!我救你,就是為了讓你去送死麼?”
宋如娘!宋……如娘猛的抬頭,雙手抓住男人的胳膊,“封戚城,你知道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