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欣本來想著今天去和張蓀言去吃飯,結果坐進辦公室沒多久,就被兒科的一道雷給劈了。
“景大夫,你剛下手術沒多久,患兒就發生窒息了,你快過來一趟吧。”兒科的人遇上什麼事情,總是毛毛躁躁的,待久了兒科醫生才不會這樣,兒科和婦產科密切相關,麻煩事情一大堆,這剛一台手術完了沒幾個小時,就又出事了,
“好,我馬上過來。”景欣放下手裏的電話,又端起來工作時,緊張的樣子。
到了重症監護室門口,患兒的家屬已經在門口站著了,他的家屬看起來不是本地人,說話一股江南的口音,北方人聽起來很頭疼。
孩子的爺爺奶奶一邊一個架著景欣的胳膊,重症監護室門口的護士好不容易才把景欣拉扯出來,
“我孫子有些事可咋辦啊,”孩子的奶奶跪在地上放聲大哭,兒科本就是個讓人人心惶惶的地方,因為這裏的環境,本身就是嘈雜的,再加上這樣的患者家屬,工作就更不好做了。
景欣好不容易擠進重症監護室,就看到溫箱裏麵圍著一堆人,兒科的主任也在那裏,
“蒙主任,這個孩子怎麼了呀?”景欣是屬於那種聽話靦腆的女孩,對於兒科的這種陣勢,也很崩潰,
“氣管支氣管瘺,氣管狹窄,連通支氣管下端呼吸受阻,需要盡快手術,這是先天性的畸形,不手術的話會出現嚴重的並發症,預後效果會很不理想。”這兒科的蒙主任對於沒有把握的手術從來不敢接,先天性畸形,手術難度大,風險高,中心醫院的胸外,都在犯難。
“咱們院的胸外科沒有辦法做這個手術嗎?”景欣有些緊張。
“這個手術如果做不好,患兒的遺言以及吞咽功能都會受到影響,胸外暫時還不敢完全保證有這個本事能治好,”兒科主任的意思很明顯,是要把這個大累贅推到別的地方去。
“那請二院胸外科的人來可以嗎,我以前在二院的時候,也有本院醫生在其他醫院去做手術的,”說到這裏,景欣想起了安璃那個男閨蜜,強勢的歐陽子銜
“二院胸外科的副主任,是從加拿大回來的,這樣的手術,他擔著應該成功的幾率就會高。”歐陽子銜的因為室間隔穿孔手術的一個論文,便聲名大造,這種手術的擔綱人選,他當仁不讓。
“我認識他,我去打電話。”景欣每次自告奮勇的去做事,都要給安璃打電話,這次也一樣,她哪能給不熟的歐陽子銜打電話,
安璃在家裏照顧完周鳶蘭上廁所,剛趴在床上,就接到景欣的微信視頻電話。
“這家夥又在幹啥,我又沒有不上班了。”安璃趴在床上,枕頭底下墊著一本書。
安璃噘著嘴,朝著手機屏幕的接聽鍵戳了一下,
景欣見安璃接了,就出了重症監護室,卻還是被家屬拉拉扯扯。
“你那邊怎麼了,鏡頭晃的厲害。”安璃倒是趴在床上比誰都舒服。
這時候,又得麻煩護士來做調和工作,景欣趕緊捧著電話,撒腿就跑到一個偏僻的犄角旮旯。
“長話短說,我這邊有個先天性氣管支氣管瘺的患兒,隨時有可能就沒命了,你跟歐陽子銜不是關係好嘛,你能不能請他開個大刀,因為這手術難度高啊。”景欣的語速變得很快,這本來是急診醫生的特質,但現在連婦產科也要做到語速極快的時候吐字清晰。
“請他開刀啊,行啊,我馬上給你去叫,你上去讓你們倪頭兒去簽字,然後拿家屬的簽字,我去要問問他有沒有把握,患者是個新生兒嗎?”安璃也不是胸外科的醫生,也隻能做到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