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國沒有到愛爾蘭的直達,所以我們一行人都得到香港轉機,途中我猜想大家是各懷心事的,沒有先前候機準備時的那種暢快。
在經過大概十多個個小時的輾轉飛行之後,我們終於抵達了愛爾蘭這個我向往已久的國度!
下飛機的那一刻,我整個人都沸騰了。心裏不再是季玥薇或者鬱俊城那糾結複雜的感情關係,也不再是對劇組拍攝的擔心,而是深深、深深的一種感動……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感動。
“哇……空氣濕濕的,好溫暖……”我張開雙臂,閉上眼睛深深呼吸,空氣裏似乎流動著某種特殊的帶著水珠的甜香……從心底裏就想感歎兩個簡單的字——“真好”。
林澤看著我一副小女人的樣子,不由得笑開了,拍拍我的頭:“顏丫頭,快收收你的樣子,像什麼話!我們已經預定了都柏林市中心的Maplehotel,它離市中心最熱門的景點幾乎都隻有一步之遙。誒,我說,飛上飛下累了一天,昨晚看你也沒怎麼睡,怎麼精神還這麼好?!”
就連平日裏不怎麼愛開玩笑的副導演鄭駒大哥也打趣起我來:“小顏啊,看你這麼單薄的身子骨,生命力居然這麼旺盛啊!是不是背著我們偷偷吃了什麼好東西?”
然後所有人用好奇寶寶的眼神打量著我。
我故意衝他們嘟嘟嘴,撒嬌似的扭過頭不理會,當然又惹來大家的一陣哄笑。當然,這笑聲不包括那位“季小姐”和她的金牌經紀人“莉姐”。莉姐架著黑框的眼睛,精幹的短發,總是板著臉,一看就為人不善,或者太過刻板。但是她對季玥薇學姐卻真的是照顧得無微不至,有目共睹。
我很少跟莉姐接觸,看她除了跟兩位導演還有季玥薇說話,看我們這些小嘍囉的時候都是麵無表情的。不隻我,劇組的工作人員們也不大喜歡她。大家表麵上對她都客客氣氣,興許都隻是給季玥薇和林澤麵子。
其實我的精神亢奮也不過是全線崩潰之前的表象罷了。這一點在我把自己甩到楓葉酒店620房裏那張豪華大床上的時候就得到了證實。忘記了洗澡,忘記了脫衣服,忘記了蓋被子,我就這樣倒下去之後,再也沒有起來。咳咳,我是說,這一天而已。
當我的眼睛再次睜開與陽光交彙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晚飯桌上林澤看著我狼吞虎咽地吃著東西,那種幾乎察覺不出味道的吃法,顯然是餓昏了頭。
林澤寵溺地看著我,不時遞給我水和餐巾紙:“慢點吃,自助餐,沒人跟你搶。”
他這麼說的時候,我總是會第一時間抬起頭來衝他傻笑,然後埋下頭繼續吃。直到撐到已經沒有辦法收腹而石化的狀態之後我才停下來。放棄做顏家大小姐的時候,我甩開一切規矩,學著身邊的其他同學,用他們的方式笑鬧,甚至更為誇張。
久而久之,以前一些原本屬於我的東西,被我漸漸淡忘,而那些曾經以為隻是學學做做樣子的東西,卻成了一種不言而喻的習慣。
這樣的我,多了自由,少了約束。
晚飯後林澤要和鄭駒大哥討論拍攝的事情,於是放我一個小假,但叮囑我不要到處亂跑,還打趣地威脅說迷路了可沒有人來警署領我回來。
我點點頭,看著他們結伴離開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裏的那刻,心就開始不安分起來。
我回620房收拾了一下自己,愛爾蘭夏天的傍晚就好像成都,有些濕熱。我換上淺灰色的沙質短袖上衣,配上清爽的牛仔短褲,背上米色的小腰包,哼著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段子就出了門。
愛爾蘭的夜市,那流光溢彩的華美,我期待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