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葦深深,慘白的陽光有些刺眼……我微眯著眼眸,躺在乳白色別墅外一片半身高的草地上,麵前是父親曾經專門為母親設計的一條人工小溪。清澈的溪水緩緩地流過溪中的青石板,潤濕了它們,也潤濕了我的瞳孔和心。
“你總說,我沒有給你一個做父親起碼的感覺。可是你知道,你留給我的又是什麼嗎?”我不自覺地低聲喃語,腦海中不斷閃過逃不掉的過去,心裏的好像一個巨大的正在膨脹的熱氣球,難受得快要窒息。
突然,濕熱的眼睛卻被一片冰涼覆蓋,背後傳來的聲音清冷卻給人港灣般厚重的安全,甚至,還夾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蠱惑,隻聽得他說:“擦幹眼淚,忘掉過去,我可以帶你離開這裏……”我不由自主地微微頷首,附上他在我眼前的一雙寬大安全,又有著些微薄繭的手掌。
我緩緩站起身來,不由自主合上雙眼,如同盲人,把自己交給這個陌生的男人。那一刻,一切都好像變得不太一樣。安靜地跟隨他,我感覺自己踏在青石板上的腿有些發抖,黑暗的世界給我莫名的恐慌,讓我怯懦地不敢向前走。忽然,耳邊是他輕輕傳來小心的暗示,那音律帶著男人獨特的磁性和沙啞:“相信我。”
那一刻,我仿佛真的感覺到世界逐漸變得光亮,感覺交覆雙手的他一定不會從我狹小的世界走開,那樣的知覺,安全得讓人想哭。
直到你嚐試過才會知道,盲人遊戲,就好像真的托付了整個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