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海流狂笑聲之後,並沒有走,他當然也不會走,也不可能走,如果他走了,他就是不是斷海流,不是那個驕傲的武林第一人的徒弟,不是那個視顏麵即無命的少年。他隻是不自覺的用他那白皙手掌把遊龍劍又握緊了幾分,白皙手背上隱隱有青筋顯出。
天煞,或者說是林楓,他望著麵前這位灰衣少年,望著他那張狂笑的臉,看著那張俊朗的臉,看著那雙白皙的手,看著他那把明亮的劍。沒有再說話。
他靜靜向前走了幾步,走到了千亦聞身邊,用左手拿起那雙弱若無骨的手,把她手指緩緩打開,又緩緩把手中的墨玉黑石笛輕輕放在她手中,緩緩把她那柔若無骨的手合上,用手在她手上輕輕的拍了兩下,這才慢慢站直身體,右手握住秋水淩波劍的劍柄,靜靜望著斷海流,冷冷的,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音。
這一連串動作下來,輕鬆自然,平和如常,沒有任何停滯,似乎他本應如此做一般。
他這一連串如情侶般的動作,千亦聞也沒有反抗,任由他靜靜拿著自己的手,把墨玉黑石笛放在自己手中,這一切,她也沒有一絲陌生,她似乎從這男子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氣息,這股熟悉氣息正是這些年自己苦苦尋找的。
天煞,或者說是林楓,手中拿著那炳秋水淩波劍,他站在千亦聞的身邊,聞到一股似有絲無的香氣,這股香氣如似乎是一朵花香,這股花香源源不斷傳入他的鼻中,從他的鼻中傳入他腦中,他突然之間,頭疼猛烈的疼痛起來,這股疼痛似乎是一個蟲子突然之間鑽入了他的腦子,鑽入他的腦髓之中。
千亦聞看到他這種情況,大驚,急忙用手扶住了天煞(林楓),急道:“公子,你怎麼了?”隻見他的疼痛似乎更厲害了,額頭之上冷汗如雨滴般落下。隻是天煞(林楓)依然沒有發出一聲的喊聲,看他臉上扭曲有些猙獰的表情,就知道他再承受著怎麼的痛苦。
這人竟然在這徹骨痛楚之下沒有一絲聲音,這份毅力當真了得。斷海流本來這手中的遊龍劍靜靜想著,他剛才已經準備出手,可看著這突然而來的變化,也是覺得有些詫異,他剛才隱隱覺得麵前這位黑衣青年身上一股的肅殺之氣,竟然如此的強烈,明顯是個勁敵。這時又看到千亦聞用手輕扶著他的身子,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臉上更怒,眼眸中似乎也露出了一股濃濃的殺意,他大喝一聲:“邪魔外道,故弄玄虛,拿命來。”
一劍出而風雷動。
他一出手,就已經使出了飛龍劍法的絕招,手中的遊龍劍如夾雜著風雷,風雷中夾雜著憤怒,被無視的憤怒,急速向著黑衣青年的胸前擊去。
千亦聞大驚,一雙手扶住麵前的黑衣青年,右手中的墨玉黑石笛運足向著遊龍劍攻去,手中墨玉黑石笛與遊龍劍接觸的瞬間,她已經被遊龍劍上的風雷之氣擊退了兩步,把用手扶住黑衣青年完全暴露在段海流身前,斷海流更不停留,手中遊龍劍夾雜著更大的風雷聲更快攻出,千亦聞手中的黑笛被蕩開,已經無力護住這黑衣青年,不禁驚呼一聲。
遊龍劍如電,劍未到,風雷聲已至。
一柄細細的劍,如一彎秋水般蕩漾而來,在夜空中劃出一道美麗弧線,從半空中擊向那炳遊龍劍。
亮劍相交,均發出一道淩厲的劍氣,在空中一道閃出幾道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