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文濤比預料的醒過來要早,睜開沉重的眼皮,入目的是許若詩關心的眼神。不由得整個人心都覺得滿滿的,那種有史以來的滿足感讓他伸出手,握著許若詩的手不肯放開。
“沒事就好……”
他還記得自己中槍前,許若詩已經昏迷了。
目光移到許若詩的肚子看了看,扯著嘴角笑了笑:“真好,沒事。”
聞言,許若詩突然覺得心頭一酸,眼淚順著臉頰就這麼毫無預兆的流下來,滴在兩個人相握的手上,涼涼的。
商文濤看許若詩流淚,不顧身上的酸疼想要起來,卻被許若詩趕緊安撫住:“別動,別動,你的傷口……”伸出另外一隻手摸上去,厚厚的一層繃帶,觸目驚心,讓許若詩無法想象方式發生什麼事。
“文濤,你要好好的知道嗎。”想到就算現在從死亡線上來出來,可是更大的問題還在後麵。
商文濤點點頭,卻發現渾身僵硬無法動彈,隻好眨眨眼:“好。”
流著眼淚,將商文濤的手放在肚子上:“我們等你康複。”
“嗯。”
“哎呀,醒過來了?真好,看看這不是好好的嗎。”白悅悅進來,大嗓門打斷了兩個人的柔情蜜意,眼底有一抹閃爍,卻還是笑眯眯的,好像什麼煩惱都沒有。
許若詩趕緊擦掉眼淚,將商文濤的手放到被子裏:“好好休息。”
“好。”
白悅悅笑著齜著牙:“呐,若詩現在懷著孩子不方便照顧你,我可是大度的很,沒辦法誰讓我心疼若詩呢。喝點水吧。”
“謝謝。”剛剛蘇醒,很深無力,再加上昏迷這麼長時間就算是營養液保著也難免覺得嗓子幹燥,和許若詩說了兩句話就已經覺得生疼,現在喝了點水感覺好很多。
許若詩看著商文濤那消瘦的臉,曾幾何時的意氣風發,那種睥睨天下的強勢,如今竟然躺在病床上一動不能動。
這種從高處跌入塵埃的感覺著實讓人心情不好受。
感覺到許若詩低落的心情,商文濤目光移了過來:“怎麼了?”
“沒什麼,我在想你什麼時候好,所以你好好休息。”
“嗯,你也回去吧,別累著。”
“不,我在這看著你睡,等你睡著了我再走。”許若詩說得很輕,卻不容拒絕。
她不想走,因為她知道商文濤的情況不是很好,身體的虧損再加上腦補的腫瘤,讓她怎麼敢就這麼離開。
她真的很怕,真不知道這個男人五年來是怎麼過的。
她選擇了遺忘,隻怕還是因為舍不得恨這個男人才會這樣,可是遺忘的人是幸福的,她不知道痛苦。
而商文濤卻什麼都記著,五年的時間他把自己折磨成這樣,潘修文還說過商文濤一段時間換上抑鬱症,整夜整夜的失眠。
想想都覺得難受,在呀她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這個人每天每夜都在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