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人一本一本快速的翻看,撿重點的念了。
“1983年7月4日,錢道貴說夏明堂瘋了,必須送市裏精神病院去檢查。可是,我不相信他真的瘋了,可是我有把柄被他捏在手上,我又不敢質問,就答應他立馬送進醫院,這時候的蘇青已經和陳權亨一起私奔了,隻留下了一個兒子,還是我幫忙給送回農村的老家,他老家裏隻有一個老父親,也才得了腦溢血偏癱在床上,看著心酸,我扔下一些錢,隻好把夏明堂的兒子給放在了那裏。”
看到這裏,王峰已經止不住眼中的淚水下流,黑暗裏秦誌高看著他不忍再看,忙低下頭去往後翻看日記。
“1996年9月10日,夏青給我打了個電話,說那個孩子是我的,可是我去農村找時,老人已經帶著孫子離開了,因為下雨房子坍塌,去城裏打工去了。聽人說老人為了孫子子竟然靠著精神支撐,鍛煉可以下床了,我去市裏、縣城都沒有找著,再等蘇青電話,可一直就沒有再來,是我毀了他們,不,是權力毀了他們,我知道這些有可能都是錢道貴做的,但是,我沒有證據。”
……
“1999年5月11日,我被調入市裏工業局離開廠長的位置,錢道貴知道我喜歡女人,其實,我許多證據都在他手裏,還有……還有……秦婷婷也是我的女兒,那天,錢道貴從他兒子那裏得知,打電話告訴我,我輸血就走了,我不敢相認……”
這下子讓秦誌高懵了頭,原來師傅秦海軍的女兒竟然是冷立忠的女兒,“我……”秦誌高想罵句髒話,可是終究停留在口中,沒有罵出來,“我的天,這老東西真是造孽啊!你和冷副市長、秦婷婷,你們三個人竟然是兄妹。”
“哼,哼……”王峰冷笑著,說不出話來。他手裏的手機微弱的閃了一下,一下子掙個房間暗了下來,手機沒電了。
“走吧,這本日記我們拿走,可以當以後的證據,不會被發現的,況且那冷立忠也已經老年癡呆了。”秦誌高勸著王峰拿了日記走人。王峰木然的站起身來,秦誌高剛要關上鐵門,突然想起什麼來,他掏出身上的打火機打著,讓王峰舉著,自己又去拆開另外的紙包,看看是什麼,剛才那個人為什麼這麼晚了來放這紙包,這一打開,兩人頓時都傻眼了,一堆捆紮好整整齊齊的人民幣擺在眼前。秦誌高驚詫的又接連打開幾捆也全是人民幣。
“我的天,這麼多錢……”秦誌高驚呼不已。
“走吧,”王峰到不認為怎麼,表情冷淡,“這冷副市長也是個大貪官,有其父必有……”也許是想到自己也是這冷立忠的骨肉,後麵的話吞進肚裏沒有說出來。
“剛才你看清了是冷副市長嗎?”秦誌高在報紙上見過,可惜他躲藏的那個方向被門給擋住了,王峰待的那個位置應該看清了臉麵。
“看不太清,冷立忠到底幾個兒子?”王峰反問著。
“剛忘記問那杜麗麗了,聽說冷副市長和他兒子一直關係都不好。而且說是為人很正直。”秦誌高也是一片模糊,頓了頓,想起自己以後辦廠需要錢,就一甩頭道,“管它是誰的,這錢肯定不幹淨,我們一人拿兩捆,就是他發現也不敢說。”
這時候,王峰的頭腦反倒冷靜下來,“這錢不能拿,這事早晚得東窗事發,別把自己搭進去。”
秦誌高想想也是,便連忙把鐵門鎖上,兩人又一起把書櫃挪回原來位置,離開居民樓消失在了茫茫夜幕中。
“你說,我們是不是該舉報此事。”
“這事,還別忙,誰知道是不是哪個冷副市長,也許是他另外的一個兒子,要是做生意的,我們不是找事嗎?再說了,人家在那個位置上,我們別到時惹不到馬蜂,還被馬蜂給叮死。”
“那你現在弄清楚了身世,你打算怎麼辦?那夏明堂原來壓根就不是你父親,還報不報仇了。”
“可是,爺爺把我養大的,我也得替他報兒子被害之仇。”
“看日記上那錢道貴是你的仇人,但是那也是冷立忠和我們的猜測,沒有證據,何況你現在又快成為了錢道貴的女婿,這事還真不好辦。”
“我一定得查清楚……”
“現在知道了你是冷立忠的兒子,還有我師傅秦海軍的女兒是你妹妹,你有何打算?”秦誌高知道王峰不是一般的人,能承受自己的問話,也就毫不客氣的問了。
“我不是冷立忠的兒子,但是我會關心我妹妹秦婷婷的。”
秦誌高忍了忍,終究還是沒忍住,罵了句粗話,“媽的,人世間真是複雜,想想這事都肝顫。”
黑暗中看不清臉麵,車子在公路上飛快的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