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臉。

張八嘴的話才一出,就聽到屋裏開始“噗呲”幾聲,有幾個人直接就笑了出來。

蘇琴也是忍住要笑的衝動,這個老妖婆。

“是嘛,那你現在告訴我,那日為什麼要去她家,還碰巧看到了我侄子在她家?”蘇琴指指唐沫和顧小魚,還是假裝不認識。

“這個,這個?”

“怎麼?這個不能說?”張八嘴吞吞吐吐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蘇琴眼神一冷,張八嘴立刻打了一個冷顫,連忙說道。

“之前,有人看到她們兩個姑娘和村裏的男人有說有笑,還摟摟抱抱,我看到有一個男人進了她們的家,就想到有可能是她們兩個又從哪裏勾搭來男人,所以……”

張八嘴越說越小聲,越說眼神越恐懼。

她害怕的不是坐在她麵前的鎮長夫人,而是在她說完這些話之後,唐沫看著她的眼神,太過於讓她害怕了。

仿佛靈魂被她遏製住了一般,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仿佛就在下一刻,她的魂就會從她的身體裏抽出來一樣,心在緊縮著。

唐沫聽到她的話,上前一步:“你親眼看到我和小魚與男人親親抱抱?”

她的語氣平靜,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來。

然而就是這樣冷漠冰冷的眼神更加讓張八嘴兩人恐懼。

張八嘴被唐沫問得啞口無言,雙手比劃著,不知道要說什麼,她看著唐沫,最終還是搖搖頭,“我,我沒有親眼看到!”

莫氏聽到她的話,無語地翻個白眼,心裏咯噔一下,這個時候,她怎麼能說真話呢?

“很好?那是你看到咯!”不想,下一刻,唐沫就轉身問她。

她同樣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說不出來。

剛才她還暗恨張八嘴說了真話,可是輪到自己的身上的時候,卻發現,在唐沫嚴厲的眼神之下,她居然沒有說假話的勇氣。

“我,我也沒有看到!”最終,莫氏也是低下頭,輕輕地說道,聲音細如蚊絲。

唐沫看著屋裏的眾人,攤開雙手,“那麼,我倒是很想知道,這謠言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到這裏,唐沫不禁黯然神傷,她低著眼簾,渾身散發出一股悲涼的氣息。

“我從小長大,都是不被人待見的存在,爹娘不疼,姥姥不愛,活著貧苦的生活,受盡折磨!”

在看到人們都停下來認真聽她說話之後,接著又開口繼續說道:

“原本脫離了唐家會好一些,那曾想,會被他人構陷,我和小魚算是同病相憐,小魚是一個人,我也是一個人,我們兩人無依無靠,彼此相互取暖,可是你們……”

唐沫說著,用長袖捂住眼睛,似乎非常的傷心,而聽到她話的眾人才反應過來。

這個女娃似乎一直都是乖巧懂事的,自從和唐家脫離之後,也是安安分分地做著自己的事。

而顧小魚更是在村裏出了名的好人,得到很多長輩的喜歡,這麼一個人怎麼可能做出那麼不要臉的事呢。

這一定是有人誣陷她們?

兩個姑娘家本身生存就很不容易,現在還要遭受人們的流言蜚語,這讓她們以後怎麼過活。

人們越想越同情唐沫和顧小魚的遭遇。

而顧小魚聽到唐沫的話,也勾起了她心中那些悲慘的事情,她沒有父母,在遇到唐沫以前,一直是一個人,即使看上了花虞,也不敢走近他,生怕自己配不上花虞。

要不是小沫兒一直在她身後鼓勵支持著她,她和花虞不會有今天。

她自小就沒有人照顧,都是自己一個人熬過來,雖然村長偶爾也會照顧她,給她沒有的父愛,但是,那些畢竟都不是親生的,村長再怎麼疼愛她,她也隻是一個孤兒。

想到這裏的顧小魚忍不住悲從中來。

唐沫走過去攬住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低下頭,輕聲安慰著。

人們隻是看到唐沫低下頭在顧小魚耳邊說著什麼,顧小魚一下就抱住了唐沫,臉也埋在了唐沫的懷中,似乎哭得更加傷心了。

而唐沫依舊地低著頭。

蘇琴也被唐沫說的話感動到了,別說肉體凡胎聽者傷心,聞者落淚,就是鐵錚漢子,聽到唐沫這樣的話,也會柔情一片吧。

村長更是眼裏含淚,都是他不好,沒有照顧好她們,他作為一村之長,本應該代領全村的人好好生活,和睦一片,可是,看看現在都成了什麼樣子。

而隔壁屋裏的幾人聽到唐沫的話,也是反應有所不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