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這種心冷如冰的人，就應該板著臉，周身散出寒氣才對。
笑得這麼春風如意，要不然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好事，要不然就是發生了石崩地裂的壞事。
當然，尚雨晴認為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一些。
“我倒是很想請你們進來，不過，你們可能也猜到了，現在不方便。”
綠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得意，薄薄地嘴唇抿成一道彎彎的月亮。
葉嘉軒似乎在忍笑，嘴角一直保持上揚，他今天笑的似乎比過去五年還多。
“天呐！你們和好了？我要趕快上去找城，問問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尚雨晴想要往裏衝，但手腕被歐宇凡緊緊攥住。
“夠了，我們走。”
歐宇凡強撐著，沒有讓自己被不曾停止的聲音折磨地發瘋，他用盡了全力攥住尚雨晴的手，頭也不回地拉著她走。
其實，如果他肯接著聽下去，哪怕是再多聽兩分鍾，就能聽出其中的端倪。
隻可惜，他當時急著逃避。
也選擇了不相信她。
“哎呦，疼死我，快鬆手！”
尚雨晴抬腳踢他，讓他鬆手，但他卻像耳聾了一樣，死命地拖著她走。
“你還喜歡城是不是？”
尚雨晴終於問出了壓在她心頭好多年的問題，“回答我，你是不是還愛她？”
這個問題從她們交往以來，就一直常繞在她的心頭。
但她從未問出口。
因為，她知道答案是什麼。
……
三年前。
七月的某一天。
小顧發燒，顧傾城讓她幫忙去買退燒藥。
她走在半路上才發現忘記帶錢，隻好懊惱地重新跑回去。
剛剛走到門口，她就聽到一陣爭吵，在好奇心地驅使下，她躲在窗外偷窺。
顧傾城坐在床前，緊張地看著小顧。
歐宇凡好像很生氣的模樣，握著拳頭站在她的身後。
“為什麼！整整兩年了！你還想著他？”
“你出去，等冷靜下來再跟我說話。”
顧傾城的態度很堅決，頭也不回，抬頭指向門口。
就在這時，歐宇凡突然從背後抱住她，無論她怎麼掙紮，他都不肯鬆開手。
“城，嫁給我吧，你知道，我一直都在等你。”
“凡，你不要胡鬧了！鬆開我！”
“城，我再也不要鬆開你，我愛你，你在我心裏早已經不再是婉兒的替身，你知道的，嫁給我吧！”
顧傾城沉默了片刻，終於不再掙紮。
歐宇凡鬆開手，轉過她的身子，讓她看著他的眼睛，然後從口袋裏緩緩掏出來一個紅絲絨的盒子。
一顆奪目的鑽石戒指。
她的心顫抖了一下。
因為那時候，她就已經不可救藥地愛上他。
“你知道，我不愛你。”
過了很久，顧傾城才輕輕開口。
“我知道，等我能等你，隻要你嫁給我，我們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回去，小顧眼看就要長大了，他難道不需要父親？”
歐宇凡很激動，言語間帶著一種強烈地渴望，她從未見過他如此懇切的表情。
“可是，小顧不是你的兒子，他……”
“他不會知道的，我會把他當成自己的親生骨肉一樣對待，我會教他彈鋼琴，教他拉小提琴，給他留下公司的遺產，他會生活地比我們任何一人都生活地都好！城，給我一個機會，給小顧一個完整的家吧。”
歐宇凡看著顧傾城，緩緩地跪在地上。
奪目的鑽石發出耀眼的光。
一時間，刺得她睜不開眼。
她沒有勇氣再看下去，匆匆離開。
一個人在海灘買醉。
直到天都黑了才回去。
她喝地暈暈乎乎，但神智卻很清晰。
即使他喊得是她的名字，但她卻無怨無悔。
隻因她愛得卑微。
在那之後，歐宇凡有意無意地向她示好，目的卻隻是想要彌補那次的過失。
但顧傾城不知道，她以為歐宇凡是喜歡上了她。
再後來，歐宇凡就像她表白。
在這之間，可能顧傾城和歐宇凡之間還發生過什麼事情，她不得而知。
她隻知道，她是顧傾城的替身而已。
……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是不是還愛她？”
歐宇凡鬆開了她的手，終於轉過頭，對上她的眼睛。
“晴……”
歐宇凡咬住嘴唇，有些話讓他很難說出口。
“說出來，讓我死心！”
尚雨晴很堅決，她比自己想得還要堅強。
說出來吧，擠壓在他們心頭上的答案。
別再自欺欺人了。
既然不愛，何必在一起。
“我要你說！”
尚雨晴的語氣很平淡，平淡中帶著孤傲，孤傲中帶著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