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2 / 2)

難得今天我沒有被早早叫醒,可我很是有自知之明的。穿衣疊被打掃房間,新年就要有個新的樣子,我把自己的小窩收拾的一層不染,等著會有人表揚呢,嘿嘿,當然,也是自己開心了,不隻是為了表揚。

自以為心滿意足後,摸摸自己那被我糟蹋的頭發,在鏡子前拖著腮幫臭美。其實也不是很醜嘛,我用手擋住自己鼻梁向下的部分,看著自己的眼睛,一眨一眨。有人說我的眼睛是會說話的。那我此刻在說什麼呢,是新年快樂嗎?

臭美完畢,我看著陽光漫過的玻璃窗,手扶著上麵,有一絲柔滑,清透。手劃過的地方留下一個大大的手掌印記。這激起了我對的以往在玻璃窗窗上寫寫畫畫的記憶,以往每碰到這種情況的時候,我總是用手在上麵寫點東西。

我的腦海掠過一個念頭,一筆一劃的在窗上勾勒出一個頭像。手停在半空中,仔細觀看,這是誰。是項羽,我明明是想著他的。不是他,是,俞欽帆。怎麼是他呢,腦子裏閃過一些我們在學校的點滴場麵,散步在楓樹林,他在圖書館教我學習的側臉,他給我戒指的時的眼神,他的溫柔寡言。居然那麼清晰,這是怎麼了。

“晨晨···。”

“額,嗯。”

“起來了嗎?”

“嗯,這就下去了。”

我收拾起自己的記憶,披著淩亂的頭發,帶著絲絲疑惑下了樓。

過年最有意思的當然要數晚上,雖然年味比一年淡了,過去隻有在過年時才有的奢侈品也已經普及,可永恒不變的不是年年有的物質,是團聚,親人的相聚,要比這年味重要的多。和媽媽吃著瓜子,坐看春晚。我們那裏沒有吃年夜飯的習慣,隻有圍在沙發上看春晚,有時也會和朋友出去玩玩,那都是少數。

電視上又到了相聲了,我的藝術細菌怕是太少了,不懂得中國國粹,相聲美在哪裏,看著看著,心思也到窗外的煙花爆竹,小孩的歡笑聲中去了。

爸爸和好友打麻將的聲音一陣賽過一陣。正巧著這時,媽媽的姐妹來找她玩,媽媽推脫著說在家裏,我推嚷著讓她去玩,兩人歡歡喜喜的出了門。我心想著這姐妹鄰居的又要開牌場去了,客廳裏除了爸爸和幾個朋友,隻有我一個人在悶悶的看著電視,我一會伺候他們這個叔喝水,一會又給那個大爺衝茶。這日子好不無聊。索性關了電視,嘴裏叨嘮著,撂攤子,我要出去走走。

剛巧這會電話響了,我還沒接電話,先裝作有事的樣子,拿著電話出去,他們也沒注意到我。

總算遠離那些吵雜的地方,給自己的腦子放個假,安靜一下。看著手機裏的陌生號碼,我又回撥了過去,那邊電話接聽,卻沒有聲響,這邊鄰居家的小孩,不敢放炮仗,纏著我給她放,“其實我也不會,”我衝著她一笑,她憋著嘴躲開了。

我對著電話喂喂幾聲,竟還是沒人,剛想著是打錯了吧。這邊那小妹妹又過來,拉著一個男孩,盡管燈火通明,可我有點夜盲症,偏偏又近視。正想著這是誰家的哥哥,這附近可是沒見過啊。又覺得那身影極其熟悉。

“這個哥哥說他會放。”小妹妹甜甜的像我喊著,指著那個男生,他離我還很遠,悠閑的向往這邊走來。我等著他過來的,他就在我看不到的距離,給我一個側影,低頭拿著炮仗放了起來。隻聽的一陣響聲,地上開了一個花。

小女孩拍手叫道,活蹦亂跳的。周圍一些小孩也朝著最熱鬧的地帶聚集而來,原本冷清的小胡同,因為這些小孩子,變得熱鬧起來。

我看著那個人,定住站在那裏,好似在看著我。

“你寫給我,我的第一首歌······。”

我回身接過電話,同樣是一個陌生號碼,卻不是先前那個,“你好,新年快樂。”

“是我,俞欽帆。”

“嗯?”

“這是我現在的號,記下吧!”

“嗯,好,祝你新年快樂了。”

“祝你爸媽還有你新年快樂。”

“嗯。”我拍了拍自己的頭,怎麼就忘了祝他一家人新年快樂。可他家裏都有誰我還不知道。

我兩寒暄一陣,聊著回家的見聞,家鄉的變化,我們的學校。最後聊到宋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