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嘉夕在內心的小本本上又給燕皓晨記了一筆,很是看不上這樣的行為。她又接著想再從燕熙昀嘴裏討點趣,結果對方就又隻和自己講新戲裏頭那反串演男角兒的兩個女樂身段如何唱腔如何,聊著聊著就告辭出了宮,還與她借了兩把傘,倒是叫她不明白了。
燕嘉夕見他一走,便叫來了前日送去燕聆雪那邊的幾個暗衛,如今燕聆雪禁足在宮中,想來也出不了什麼事,隻是這夢羽微那邊被燕皓晨擺了一道,很是叫人擔心。燕嘉夕便吩咐他們之後便跟著夢羽微跟到那孩子平安出世,仍是隻需遠遠看護。
天邊翻湧著大朵的墨,像是要落雨了,學士館裏今日恰逢顧容與和景暨學當值,要等到再晚些他們才能走。
“就看著一眼我都知道,咱們隻怕要淋著雨回去了。”
景暨學苦笑著和顧容與抱怨,近幾日因著管事的王端大人不在,館裏的氣氛很是活潑,顧容與自然是幕後功臣,卻已經深藏功與名,但此時見這黑雲壓城,也是愁眉不展。
“喲,老顧,你看那個好像是仁安王爺的轎子!我以前和仁安王爺借過錢的,他人很好,我們要不要和他借把傘!”
景暨學看著一頂墨色繡金線的轎子從勤政殿側繞了出來,忽然就雀躍的很,見沒什麼人盯著,直接小跑了出去。
顧容與不知道景暨學與仁安王爺這樣的人都能有交情,很是詫異,還沒來得及攔住人,隻見景暨學先去轎子前頭施禮,轎中便有人遞出來兩把紙傘,景暨學揣著紙傘就一路小跑回了學士館,而那轎子卻改道去了勤政殿。
顧容與見景暨學回來,也不忘調侃一二,景暨學白了他一眼,便說:“你知道什麼,這兩把傘是從宬安宮借出來的,是宛宜長公主的東西。”
顧容與一臉疑惑,這怎麼又和宛宜公主扯上關係了?
景暨學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眼神裏都是恨鐵不成鋼。
“你傻啊,那可是宛宜公主啊,四歲就能把當時的戶部尚書拽下馬的那個啊!玉京怎麼會有人不知道宛宜公主啊。”
顧容與倒是知道宛宜公主這四個字是什麼概念,隻是不明白景暨學的激動從何而起,又見景暨學說:“我還沒見過公主呢,據說公主好看的像是畫裏的呢。”
顧容與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形容人好看總喜歡用從畫裏走出來這樣的話,可正經有幾個是從畫裏走出來的?
不過,言賢弟真的像是畫裏的人啊。
這樣的想法很快也借著信傳給了燕嘉夕,燕嘉夕收到信的時候正拿著信笑,就見換裝後的喻濯風一臉不自在的扯著自己的衣服。
“嘉夕殿下,我那天非要這麼穿嘛?”
喻濯風幾乎崩潰,而燕嘉夕抬起頭來,爆發了一陣爽朗的笑聲。
“我看還是別了,太引人注目了!”
喻濯風看著自己身上的藍色齊胸襦裙,歎了口氣。
與此同時,遠隔萬裏的一間密室,一個美貌的婦人正倚在一張長椅上,風情萬種地擺弄著自己新染的指甲。
“我現在,就等你們替我取回來她的命。”
六個黑衣人都隻露出一雙眼睛,齊刷刷的應了一句“是”,如鬼魅一樣失去了行蹤。
而美貌的婦人把左手抬至唇邊,輕輕吹了一口氣,丹鳳花的紅色妖豔得緊。她又從桌上取了一枚銀簪,對著牆上的掛畫狠狠的紮了過去,力度很大,銀簪死死的把畫釘在了牆上,婦人輕聲一笑,理了理鬢發走出密室,儀態端莊的與之前狠厲的樣子判若兩人。
那被一簪穿心的畫中人,不是燕嘉夕,又是何人?
https://www.biqiuge8.com/book/60403/456528241.html
biqiuge8.com。biqiuge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