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看到徐柔立馬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樣,在他**要殺人的目光下,麻溜地從地上滾了起來,蹭到了徐柔的身邊,躲過了他**的眼神追殺。
“行了,蘇家的文武厲害爹您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要讓南兒非要去跟蘇家的那些小混蛋比呢?若論搗蛋,南兒更是比不上的,您希望南兒跟那些小混蛋一樣?”霍涼瑾攬著小女人,出聲給南希解了圍。
對上廣帝依舊不善的視線,他勾了勾唇開口道,“這次奪了狀元的是蘇一蘇宴潤的長子,比南兒小上兩歲,剛剛過了二七。那小子可是生生從他小叔的頭上奪了這混世魔王的名頭,從小就出了名的調皮搗蛋,把曄兒都給帶歪了,成日裏在宮裏作天作地的!”
廣帝聽了霍涼瑾的話,冷哼一聲,瞥向躲在了徐柔身邊的南希,狠狠瞪了他一眼,沉聲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今兒晚上自己到書房候著,為師要聽解釋!”
南希的身子一抖,臉上立馬露出一個苦哈哈的神情。
“裏頭的那個膽小鬼!出來!我爹來找你來了!給小爺出來!”
外頭忽然想起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隻是這話裏的傲慢無禮令屋子裏的人都皺了皺眉頭。
“這是怎麼了?”徐柔微蹙著眉問道。
“嗬,問問你的寶貝兒子幹了什麼好事吧!”廣帝冷笑一聲掃了一眼旁邊縮著脖子的霍涼夏。
霍涼瑾看著門外,眉心緊蹙,收了剛剛的那副慵懶的模樣,沉聲道,“他口中的這個‘爹’,是什麼人?”
廣帝身邊的霍涼夏聞聲看向霍涼瑾,這個他幾乎是素未謀麵的長兄,他此時的氣勢淩人,他似乎從未見過這樣威儀的男人,好像比他爹爹都威氣逼人,令他不禁往廣帝懷裏縮了縮。
“出息!”廣帝瞥了一眼縮到他懷裏的小夏兒,雖然臉上嫌棄著,但是胳膊還是很誠實地把他肉乎乎的小身子往自己懷裏攬了攬。
霍涼瑾看著廣帝下意識的動作,眼裏劃過一抹複雜。正好,廣帝看到了,他的手不禁一頓。
他忽然想到,這個孩子,這個這麼多年總是氣他的長子,在夏兒這麼大的時候,已經在宮裏獨自謀生了,在他的那些狼子野心的叔伯中間斡旋,夾縫求生……
廣帝忽的回過神兒來,霍涼瑾的眼眸已經又恢複了往日的深邃淡淡,仿佛剛剛那抹複雜那抹渴望不過是錯覺,但廣帝的心裏卻是一顫。
他捋了捋胡子輕咳了兩聲,掩飾了剛剛他的不自在,開口說道,“他口中那‘爹’就是這的縣令,哼!倒是個該死的!”
廣帝這話說得狠,小夏兒自出生後便一直長在小院裏,即使偶爾廣帝帶著徐柔回宮看看,也都是把小夏兒放在小院子裏,讓南希帶著的,所以霍涼夏幾乎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他如今已經到了懂了不少事的年紀,他頭回聽過到自家暴躁爹爹居然會隨便就說出這種話,一時間驚訝地看著廣帝。
“嗬。”男人冷笑一聲,淡淡地看了一眼旁邊的蘇宴淺,吩咐了她,“待會兒你在屋子裏看著孩子,別嚇著他們。”
蘇宴淺看了看圍在徐柔身邊嘰嘰喳喳的兩個小家夥,又對上了霍涼夏晶亮的眼眸,勾唇笑道,“咱們家的孩子們都不是一般的,哪裏就那麼容易被嚇到了?他們啊不去嚇旁人就是好的了!”
霍涼瑾聽了小女人的話,也勾唇笑了。
“出來!野種!敢打小爺!”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忽然闖進屋子裏,一眼便看到了在廣帝身邊的霍涼夏,指著他就開始罵了起來,小小年紀,罵的汙穢,連在座的大人都聽不下去了。
“這位小哥哥的穿戴看著也像是讀聖人書的,怎的說出的話竟如市井流氓一般?所謂言傳身教,我小叔叔如此進退有禮,一看就不是教書先生的問題,那不知這位小哥哥是被誰教壞了?”
霍祁時皺著小眉,冷冷地掃向那個大呼小叫的少年,挑眉冷冷地諷刺著,小身板挺得直直的,黑濯石一般的眼眸直直地瞪向那少年,渾身的氣勢鋒芒畢露,竟生生讓這少年的眼神瑟縮了一下。
霍涼夏看著剛剛還傻乎乎的小團子一轉眼竟然是這般淩人傲骨,立於屋中,小嘴更是不禁圈成了一個“o”型,看著小時兒的眼神都有些變了。
“你……”那小少年回過神兒來,身形帶著一絲慌忙地回頭朝外頭哭喊道,“爹!爹!這個野種又欺負我!爹!”
很快,門外一陣喧鬧,霍涼瑾透過窗子看到屋子裏滿滿的家丁,手裏都拿著物什,他的深眸微微眯起,薄唇緊抿,小時兒側頭看過去,便知道自家爹爹上了火,乖巧地走到徐柔的身邊,跟妹妹一起給她順著氣兒,沒有再理會這個胡言亂語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