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一百塊？”方明眼睛一下子瞪圓了，不過，很快眼珠子就骨碌碌轉了起來，一臉狐疑，“給我的？”
死老頭子平時把錢當成命，一個子恨不得分成兩半花，連衛生紙都舍不得買，全是到村頭拿的舊報紙對付，每次讓他買酒連兩毛錢的找零都要回去。
這一下子拿出一百塊，讓他有點接受不了。
“嗯！”老頭子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
方明湊到他麵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細打量他，想從他臉上看出點門道來。老頭子沒好氣地逮著他的腦袋狠狠拍了一巴掌，吹胡子瞪眼睛：“不要就還給我！”
“你自己說的，不帶反悔！”方明立刻和他拉開距離，速度將錢揣到懷裏，做好見勢不妙拔腿就跑的準備。嘿嘿，現在跑起來，老頭子未必追得上啦。
不過老頭子並沒有過來搶，反而歎了口氣，望望他，表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小子，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吧？等你滿了十八歲，就得自力更生。”
“什麼意思？”方明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養這麼大，總不能養你一輩子吧？”老頭子眯起眼睛，“這一百塊，是給你的路費，明天你就下山，去江海找你師兄，以後也不要回來了。”
“……”方明先一愣，然後忍不住大聲抗議，“不去不去，師兄跟我說了，他在外麵吃不好穿不好，還要起早貪黑幹活，我在這裏天天睡到自然醒，不去！”
“不去把錢還給我！”老頭子臉一黑。
“憑什麼？”方明作勢就要溜。
老頭子左右看看，抓起桌邊的掃把，怒道：“你個小兔嵬子，現在給你兩條路，要麼滾去江海，要麼把錢給我，沒得商量，不然老子今天非抽死你不可。”
見他不像在開玩笑，方明心裏一虛，試探地道：“老家夥，你不要我給你養老送終？”
“滾！”老頭子說著掃把就甩過來。
方明拔腿就跑，腳踩七星步，帶出一道S型的殘影，眨眼之間就閃到了門外，掃把從他耳畔呼呼激飛過去，臉上火燒火燎地痛，乖乖隆地冬，老頭子這回是下狠手了。
“呯！”
門重重地合上，然後裏麵傳出老頭子的咆哮：“滾滾滾，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眼不見心不煩！”
“一百塊就想打發我，不幹，少說——五百！”
“滾！”
“三百！”
“滾！”
“兩百！”
“成交！”門被拉開一道縫，從裏麵飛出一張大紅鈔。
拿到兩張大紅鈔，方明心裏樂開了花，終於有錢了！不過，他忽然覺得不對勁，怎麼好像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呢？想到這裏，他又忍不住道：“老家夥，我不去行不行？”
“嘿嘿，也不是不可以，隻要你揮刀自宮——”
“……好吧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