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不斷地喘著粗氣,似乎剛才那番話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一般。禦書房內靜悄悄的,隻有一股似有若無的香味兒在彌漫,而在張成說完那番話之後,那香味兒便淡淡散去,直到完全銷聲匿跡。
沒了香味兒,之前還盡是瘋狂的張成突的咯噔一下,好似有什麼東西在腦袋中炸開了一樣。
環視一周,待看到皇帝陰沉的麵容時,張成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當下心中一跳,張成連忙道:“皇上,臣剛才不知是怎麼了,腦子裏一團漿糊,才會說出那樣的話。皇上,臣不是故意的,皇上……”
慌亂之間,張成語無倫次,越是迫切的想要解釋,就越是說不清楚。而隨著張成的嘴開合之間,皇帝的麵色卻是愈發難看,殺意隱隱而現。
“大膽張成,竟敢喝罵皇子、以下犯上,你該當何罪!”隨便從桌子上摸了一個東西直直地砸向張成,皇帝憤然大怒。
“砰”的一聲,張成的額頭被砸出了一道口子,鮮血順著額頭流下,可張成卻並不敢去擦,隻不住地磕頭,將傷口越磕越大。
此刻張成的模樣,比之被潑了一頭茶的賢王還要狼狽許多。
“來人,將張成給朕帶下去,重打三十大板,然後送回府,無召不得進宮!”
話音落下,禦書房的門瞬間被打開,然後兩個禁軍打扮的人便走了進來。若是上官蓮娘在這裏,便會發現其中有一人便是之前在宮門口給她送披肩的那個俊俏小哥。
今日是有一個他相識的兄弟有事,所以偷偷和他換了班,這樣他才能離皇帝這樣近。在聽見皇帝的吩咐時,俊俏小哥麵上雖然沒有表情,但是心裏卻不斷地冷笑。
他可不會忘記張成和祁穆遠不對付,身為祁穆遠的忠實粉絲,他自然是要替祁穆遠出一口氣的。
於是,他徑直走向張成,和另外一個禁軍一起,不顧張成的喊冤,十分大力的將張成拉了出去。
對自己莫名其妙被責罰,張成不甘至極,一直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禦書房之內,都還能聽見張成大聲的喊冤聲。隻是俊俏小哥並不想給張成翻身的機會,給另一個禁軍使了一個眼色,兩人頓時加大了力道,迅速的將張成拉離禦書房。
待得禦書房的門重新被關上之後,氣氛才有了一點點的緩解。隻是這下子,關注點就從張成轉換到了賢王。
在這寒冷的冬天,賢王卻是大滴大滴的流著汗。汗水將其背上的衣衫染濕,連頭發都濕了好些。不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賢王腦中思緒飛轉,不斷地思考著要怎麼脫身。
“父皇,右相剛才或許是真的氣急了,所以才會口不擇言,還請父皇消消氣,莫要因為他人,而氣著了自己。”在這一片寂靜之中,楚王驀地開口。
若是隻聽前半部分,怕是會以為楚王要給張成求情,可聽完楚王的話,才知楚王這哪裏是要求情,分明就是要借張成去討好皇帝。這一番話,楚王說得可謂是極其聰明,半點都被不會引起皇帝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