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嬌指著男人,一字一句都是對男人的控訴。男人麵色灰敗,奈何念嬌已經將他抖出,這件事情到這裏就算是完了。男人腳下一軟,跌坐在地上,麵上盡是絕望。

“相爺,奴婢隻是一時糊塗,請相爺饒了奴婢吧!”念嬌還在不住的求饒,可上官鎮宇卻是連眼神都不願給她一個。小廝很有眼色將不顧念嬌的掙紮,迅速的將念嬌拉向一邊。

恰在此時,京兆尹府王君之趕了過來,後麵跟著一應京兆府兵。原是之前上官蓮娘悄悄叫人去京兆府找了王君之,這王君之來得也甚是時候!

王君之騎著駿馬,滿頭大汗,看得出來是急急忙忙趕來的。

翻身下馬,王君之朝上官鎮宇和祁穆遠行了拱手禮:“左相大人,祁將軍,今日之事下官都聽府中的人說了。”

聞言,上官鎮宇頷首,擺足了左相的架子,也是想以此給王君之施壓。“此事已經查明,乃是本相府上一個丫鬟心存不軌,所以這才夥同外人偷盜蓮娘之物,意圖陷害蓮娘。此二人已經認罪,在場所有百姓都聽得清清楚楚,王大人大可放心的帶去京兆府,不用怕他們矢口否認。”

聽得此話,王君之哪裏還不明白上官鎮宇的意思。隻是王君之為人正直,在上官鎮宇話音落下之後,他的目光就在眾人身上掃過,瞧得眾人的表情,這才相信了上官鎮宇的話。

當下王君之便對上官鎮宇有禮一笑,大手隨後便是一揮:“來人,將這兩個妖言惑眾,構陷他人的賊子帶回來,壓入京兆府大牢!”

京兆府大牢不同於大理寺的大牢,進了大理寺大牢的人幾乎就沒有出來的可能。但是京兆府大牢不同,隻要你有手段,就能從裏麵將人帶出來。

當然,這還是王君之沒有當上這個京兆尹之前。

王君之是地方官一層一層提拔上來的,為官三十載,好不容易坐上了京兆尹的位置。三十年,若放在別人身上,用些手段便能步步高升,偏偏王君之雖然靈活,但骨子裏是正直的,不願與那些人一樣生活在收受賄賂的淤泥之中。

也正是因為這樣,自從王君之坐上了京兆尹之位,如果是查明了真相的案件,不管那人有多大的能耐,都不能在王君之手中將人帶走。當然,劫獄就要另算了。

隻是進著京兆府大牢的人基本上都是沒什麼身份的,大多都是那些大人物手中的棋子,也沒人會冒著風險去將人從獄中劫出,平白受牽連。

王君之和李起光的性格差不多,皇帝對這類人也比較偏愛,所以朝堂上大多人都不願意惹上這樣的人。上官蓮娘正是知道王君之的品性,才讓夜鳶將其請了過來。

如此,這件事隨著念嬌和男人被京兆尹府兵帶走,也就告一段落了。王君之沒有在這裏多留,很快離去。在場的百姓見無戲可看,也不願頂著大太陽在這裏站著,紛紛回家去了。

上官蓮娘與祁穆遠對視一眼,裏麵有著別人不懂的默契流轉。

在這一刻,二人的嫌隙似乎消失不見,兩人的狀態也恢複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