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好半晌,上官蓮娘才道:“有好奇心是好事,但有的時候,不該問的便不要問。在我這裏,可以沒有太多規矩,也可以說自己的想法,但自己的本分卻是不能忘了,可明白?”

這番話說得很緩慢,可夜鳶卻聽出了裏麵的寒意。

“夜鳶明白。”

聞言,上官蓮娘總算是收斂了一點釋放出去的寒意,夜鳶也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然,就在夜鳶認為無甚大事的時候,上官蓮娘卻又開口了。

“犯了錯就要受罰,明日卯時,我要看到你在院子裏紮馬步,你可有異議?”

夜鳶神色一凜,眼眸堅定:“夜鳶知曉。”

沒有再去問為什麼,經此一事,夜鳶已經有了教訓,已然知道主子說什麼,她隻管做就行了,其餘的半點不能多想。

至於怨言,她心裏倒是沒有,本來就是她做錯了事情,自然是要自己承擔。且,要讓上官蓮娘承認她,就必須吃一些苦頭,這些,她都能夠承受。

許是看出了夜鳶心裏的想法,上官蓮娘的神色漸漸柔和了下來:“起來吧,日後便不用再跪了,若非必要,我們隻能跪天跪地跪父母。當然,我說的必要,你也應該明白其中的意思。還有,無外人在的時候也不必稱奴婢了,我需要的並不是奴婢,你可懂得?”

這話說得頗有深意,上官蓮娘的眼神也愈發深邃。

至於下跪一事,倒不是上官蓮娘想要跪,實在是在這皇權至上的古代,下跪的時間太多。也許一次兩次可以蒙混過關,但總不能次次都這樣。

故而才有方才一說。

相對於上官蓮娘這個來自現代的闖入者,夜鳶便是土生土長的古代人,做了十幾年奴婢,下跪已經成了習慣。

所以,在聽得上官蓮娘那句“跪天跪地跪父母”之後,夜鳶的心裏說沒有震動是假的。京都的這些人,都以地位崇高為榮,自然下人環繞更是彰顯了他們的身份。在他們眼裏,奴才就是隨時都可打罵的對象,恨不得天天有人跪在他們腳邊叫主子。

可是上官蓮娘不一樣,這一點讓夜鳶堅定了要跟著上官蓮娘的決心。

思及此,夜鳶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小姐所言,夜鳶全都明白。自今日起,夜鳶的性命便是小姐的!”

言罷,夜鳶站起身來,腰背挺得直直的,與之前那個唯唯諾諾的小丫頭迥然不同。

上官蓮娘微微一笑,顯然很樂意見到夜鳶的這種改變。跟在她身邊的人,必須都是一等一的人才!

驀地,上官蓮娘想到了柴房的英穗,隨即道:“等會兒你去柴房,見見英穗,探一探她的口風。具體怎麼做,便不需要我一一給你解釋了吧?”

聽得此話,夜鳶道:“夜鳶明白。”

“嗯,你去吧。”

這次夜鳶沒有半點停留,很是爽快的出了門。

隨著房門的關閉,上官蓮娘嘴邊浮現出了一抹邪肆的笑容。

接下來,該是要做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