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認識他十幾萬年,他何曾喜歡過任何人。”蘇梁折下一支桃花,聞了聞,見她低垂著頭不說話,笑道:“既是喜歡那就不要輕言放棄,我到是很想看看這位四海八荒掌刑司戰的神君動情的樣子。”蘇梁拍拍她的肩,鼓舞道:“小桃花,我看好你,加油。”
放棄,這個玥棽歌還真是沒有想過。
翌日,燃滄坐廊下釀酒,玥棽歌站在他身後兩步遠的地方,看著他將早前收集的雲露瓊液和一些她叫不出名字的花果裝進酒壇,然後又結了法印將酒壇密封。
燃滄回過身來,看見她站在廊下,粉裙白履,眉心的桃花印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眼中星光閃動一臉好奇地盯著自己手裏的酒壇。
“想學嗎?”燃滄問她。
玥棽歌一聽,眼眸瞬間亮了起來,幾步上前拉住燃滄袖子,道:“想學。”
從此以後,玥棽歌在太烜宮又多了一件趣事,那便是跟著燃滄學釀酒。
燃滄有時會丟給她一本關於釀酒的書籍,或是一小壇子酒讓她嚐嚐是什麼釀造的,燃滄釀酒的時候也會將她叫到身邊,告訴她哪些東西可以用來釀酒,不同的配比釀出來的酒味道又有那些不同……
黎陽偶爾也會到天啟宮來坐坐,美其名曰來向燃滄請安,實際上卻是來討酒的,蘇梁有時候也會來天啟宮,都是出現在桃花林,問問玥棽歌的近況,給她講一些最近四海八荒發生的趣事。
這樣的日子,寧靜而又幸福,轉眼間又是幾個百年。
玥棽歌取出釀好的新酒,這是她自從學釀酒以來第一次釀成的酒,玥棽歌嚐了一口,味甘醇香、入喉清冽,有紅豆和桃花的香味,不似燃滄釀的酒那般烈。
玥棽歌舀了一壺想拿去給燃滄嚐嚐。
“燃滄神君,我喜歡你,你知道我一直喜歡你,這幾萬年來我推了所有上門來提親的人,就是為了等你,等你看到我的那一刻,為什麼在你眼裏就沒有我的身影呢?”
廊下傳來一個女聲,玥棽歌站在拐角處,停下了腳步。
“燃滄神君,我究竟要怎麼做才能讓你看上我一眼?燃滄你說,我到底該怎麼做?”
“你做什麼與本君何幹。”燃滄的聲音依舊時候那麼地冷冰冰,不帶一絲情緒。
“燃滄,這麼多年我在你心裏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玥棽歌看著廊下一襲青衣背對著自己的女子,雖看不清她的容貌,但聽著她說話的語氣,玥棽歌知道她在哭。
“本君心裏從未有過你分毫。”
“嗬嗬,原來你有心啊,我一直以為你沒有呢,燃滄,愛上你這樣一個無情的人是我白琪咿這輩子做的最笨的事。”女子退後幾步,遠遠地看見黎陽往這邊走。
“燃滄,絕情寡意如你,若是有一天愛了,不知會是個什麼樣子。”
“哼,本君不會愛。”
“最好如此。”青衣女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頭也不回地飛出了太烜宮。
“小叔還是這般不懂得憐香惜玉,可惜了白琪咿這幾萬年的單相思了,聽聞昨日她又推了一門親事,白暘真君氣得要與她斷絕父女關係呢。”黎陽晃著洞簫走過來,水藍色的長衫配上白玉鑲嵌的藍色腰帶,襯得越發風流倜儻。
“小叔,你莫不是喜歡上了小桃花了吧?”
燃滄撇了黎陽一眼,抬著茶盞潤了潤嗓子,淡淡道:“本君的事,何時輪到你來說道了。”
“侄兒不敢。”黎陽在他對麵坐了下來,不客氣地給自己到了杯茶,笑道:“小桃花在小叔身邊待了也有六七百年了吧,小叔難道對她就沒有半分情誼?她對小叔你的喜歡可不比白琪咿少半分。”
“笑話,她喜歡本君,本君就一定要喜歡她嗎,就算她待上千年萬年又如何。”燃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冷淡中透著一股高傲的氣焰。
“嗬嗬,絕情寡意,白琪咿當真是沒有說錯。”
燃滄冷眸一轉,墨色的眼眸似有一道寒光射出,黎陽識趣地打了個哈哈,閉了嘴。
玥棽歌安靜地站在原地,低眉盯著手裏的酒壺,露出淒涼的笑,一滴淚水毫無征兆地落在手背上,滾燙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