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進翰狂叫:“誰讓你亂翻我櫃子的!”
丁小鶯委屈地哭出來,“我隻是撣了一下灰……”
“你確定你沒有打開?”袁進翰將臉湊到丁小鶯跟前,雙眼發紅。
“沒,沒有……”
隨後袁進翰進了臥室,鎖上房門,搗鼓了一番,奪門而出。
當晚丁小鶯在日記裏寫著:那是他第一次朝我發脾氣,隻為了一個櫃子,原來他是那麼不信任我。
墨藍的字體被晶瑩的眼淚暈染。丁小鶯不會知道那是她最後一次寫日記了。
後來表麵上日子恢複如常,但彼此都有了隔閡。
如果那天袁進翰沒有把手機落在家裏的話,也許悲劇不會發生。
短信提示音“叮鈴”響起,丁小鶯習慣性地拿起手機查看,上麵的內容卻讓她冷汗直冒,毛骨悚然。
發短信的人說討論出了幾個女孩子的處理方法,讓袁進翰過去表決一下。其中還有一張女孩子照片,她躺在一個台子上,身上被紅筆標出一個又一個圈。
丁小鶯坐在地上哭了幾十分鍾,回憶了幾十分鍾,直到紅裙子顯出褶皺,她仍呆呆地坐著。
最後終於做出了決定。她穿上白色的鞋子,她要出門。
隻是——
袁進翰凶惡地站在門口,看著瑟瑟發抖的丁小鶯,她手中緊緊地攥著手機,那是屬於袁進翰的手機。
袁進翰反鎖上門。
“你想去哪裏?手機還給我……”
丁小鶯拚命地搖頭。
“看來你全都知道了……”袁進翰伸手去搶。
二人拉拉扯扯,丁小鶯不知哪來的力氣,居然把袁進翰推倒在地,她忙去扭轉門鎖——
那個罪惡的鵝卵石生生地砸上她的後腦勺,她仿佛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眼前一片紅,一片黑,之後再沒了知覺……
袁進翰很快就冷靜下來。
儲物櫃裏還放著幾件以前搬家剩下的行李袋,最大的兩個能裝得下一個人。
他將一個袋子裝進另一個袋子,然後用布條緊緊地把丁小鶯後腦勺包住,確定再沒有血流出來,他才將丁小鶯裝進袋子,又將床單剪成幾塊蓋在她身上,並在上麵倒了一些果皮紙張等生活垃圾。
門口鮮紅的地毯有些地方已經變得烏黑,散發出血腥味。袁進翰用剪刀將沙發墊子捅了好幾個窟窿,然後推著床墊出門。
到樓梯間果然遇到散步歸來的熟人,袁進翰是這樣說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耗子洞,老鼠太猖狂,把好多東西都咬破了……”
斷斷續續地,袁進翰又從屋裏拿出一些斷了腿的桌子,破了窟窿的藤椅,棉花都露出來的行李包……還有,裝著丁小鶯屍體的行李包。
教師宿舍旁邊的垃圾車在淩晨五點的時候才會開走。
後來袁進翰走出校門外,坐了很遠的車到了一家建材店,那時天已經黑了。他買了幾桶油漆,紅色,綠色和藍色。他小心翼翼地將地毯弄到衛生間,將一整桶紅油漆潑上去……
隨後袁進翰在刺鼻的油漆味中坐了幾個小時,直到午夜兩點。兩點鍾一到,他將地毯裝進大號垃圾袋裏,並從儲物櫃裏拿出很久沒用過的鐵鍬,那還是以前為了去郊遊準備的。
看門的老頭早已在他的小床上沉沉睡去,校園裏隻剩一些蟲鳴的聲音。袁進翰帶著鐵鍬走向目的地——後花園的一個荒僻之處。沒過多久,一個大坑就出現在了袁進翰眼前。
接著,袁進翰返回宿舍旁邊的垃圾車,將裝著丁小鶯屍體的行李袋拖出來……
等到丁小鶯的屍體被埋進坑裏,泥土表麵都做了處理,一切都幹完以後,袁進翰的衣服早已濕透,後背冷汗直冒。他扛著鐵鍬往回走,全身冰涼,眼裏不可抑製地流下幾滴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