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突然笑起來,“組長,要不讓蘇白男扮女裝去吧!”
蘇白錘了小陳兩拳,“你小子!要扮也是你扮,你看你胸肌……”
“好了,別鬧了,”王大海眼珠一轉,“我自有安排……”
忙活了一陣,該散去的都散了,王大海衝了兩杯咖啡,和蘇白坐下來。
“組長,丁小鶯的案子還沒有進展嗎?”
“不清楚,也不好總去過問。再看我們,唉,白雪的案子不也是沒有進展,還有失蹤的唐詩雅和一直沒醒過來的李小蘭,唉……”
蘇白將一勺糖放進王大海麵前的杯子,“組長,你別擔心了,我們不是已經有線索了……”
“都過去這麼多天了……”
二人又談了一會兒,蘇白才離去,王大海將窗戶大開,站在窗邊點了一支煙……
十二點的夜,涼涼的。
喜城中心醫院周圍冷冷清清的,一些店鋪早就關了門,隻有一兩處小吃攤還在冒著熱氣,鍋裏隨時有滾燙的水,好迎接那些住院病人的家屬。
前台值班的護士戴著耳機,津津有味地看著韓劇,走廊裏飄著淡淡的消毒水味,病房裏偶爾傳出一兩聲痛苦的呻吟。
有個年輕人走了進來。
他穿著黑色的連帽衫,戴著大大的口罩,要到前台的時候,他蹲在地上,輕輕地溜過去,成功避開了值班的護士。
他爬樓梯上了五樓,推開了一間房門。病床上躺著一個婦女,頭發已經稀疏,麵部浮腫,床頭掛著吊瓶。
年輕人摘掉帽子和口罩,雖然一臉疲憊,卻仍掩飾不了帥氣。
此時他和舞台上光鮮亮麗的歌手宛若兩個人,他撲倒在床前,眼裏淚花閃爍,“媽……”
婦女醒了過來,又或者說她沒有睡去過。她眼睛已經腫成一條縫,青筋暴突的手撫摸上年輕人的臉,“嵐……你……來了……”
李修嵐背對著她擦幹淚水,然後轉過來,強擠出一個微笑,“媽,你別擔心,我有錢了,明天就讓醫生做手術……”
婦女摩挲著李修嵐的臉,“媽不擔心……嵐給媽唱首歌……”
“好……”李修嵐清了清嗓子,輕輕唱起來。
“月亮在白蓮花瓣的雲朵裏穿行……晚風吹來一陣陣快樂的歌聲……我們坐在高高的土堆旁邊,聽媽媽講那過去的事情……”
茫茫夜色中,歌聲漂洋,那孝順的孩子和慈祥的母親,緊鎖的眉頭得到片刻舒展。
隻是,罪惡永遠不能被原諒。
一千多公裏外的地方,莽莽森森的枯草叢裏,螢火飛舞,破敗的屋子裏傳來陣陣鼾聲,間或夾雜著斷斷續續的啜泣。麵如死灰目光呆滯的少女,蜷縮在床角,瑟瑟發抖。衣衫淩亂,雪白的肌膚上印滿了紅道子,觸目驚心。纖細的腳腕上還綁了條粗糙的繩子,隻是已經覺不到痛了。
她在思念著那個少年,她眼睜睜地看著他倒下,血淋淋地倒下;還有那個終日吵鬧的家,平日裏嫌棄的父母那凶惡的嘴臉,此刻也覺得可愛起來……
人啊,生活啊,總是那麼搞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