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在北京擠地鐵是個體力活,若體力不夠,是擠不進地鐵的,即使你使出洪荒之力,甩出全身之功,什麼:蛤蟆功、降龍掌,霍家拳那都沒什麼用。
有人還說在北京坐地鐵更是個體力活,若體力不夠,你連一站都乘不了,就得趴下。
“滴滴”聲起,還有十秒鍾地鐵門就要關了。
\"地鐵,等一等。\"
楚浸染從台階大步踏下,使出全身氣力向地鐵跑去。
此事引起了下地鐵人的一陣哄笑,“這話說的,地鐵好象她們家開似的。”
楚浸染剛到地鐵門口,地鐵車箱門就出現一個大胖子,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當著地鐵守門員。
楚浸染一猶豫,被後麵幾個叫煩燥叫道:“上呀,不上讓讓。”
楚浸染一看,自己身後蓄備了幾個大胖哥,正推著她細身板前進。
“上呀!”
在幾個大胖哥的連夾帶推猛衝下,楚浸染終於被射上了地鐵。
“夾著啦,門夾著我衣服啦!”
最後一個上車的大胖哥拚命地拽門縫裏的衣服,可惜,地鐵之門緊咬他的衣服前行,再不張那緊閉的口。
上了地鐵的楚浸染終於鬆了口氣,在眾人擠壓般的前呼後擁下,一夜未眠的楚浸染頓時覺得氣不夠喘。
“在這地方,頭腦嚴重供血不足,得找個相對不擠的地方,透透氣。”
“讓一讓,讓一讓,女士,您下車嗎?不下車請讓一讓。”
還未等楚浸染同意,一股巨大的下車流把她連推帶搡,弄到了地鐵的後門處。
“全身的虛汗,都要虛脫了,還行,這兒人相對來說少點。”
楚浸染解開領部鈕扣,大腦瞬間呼吸到空調的一股涼風,暈沉的大腦才覺得透過氣來。
楚浸染從包裏掏出紙巾,擦拭著額頭的虛汗,眼睛一瞥,卻見一個男子蹲在離自己不遠處的拐角。
楚浸染心道:“這麼擠的車箱,此人占地麵積這麼大,早高峰時間,還這麼不自覺,真不是個好鳥。”
“先生,先生,你怎麼哭啦?碰到什麼不順心的事了嗎?”
楚浸染抬起頭,果然從人群的縫隙望過去,一個三四十歲,滿身塵汙的男子正在無聲抽泣,抹著眼淚。
地鐵到站,這站下車人特別多,下車上車,轉眼空著的車箱又被擠得水泄不通。
楚浸染正好被上來的人群撞到抹淚男子身邊。
楚浸染仔細打量抹淚男子,男子一手抹淚,另一手不停翻動著一遝東西,這遝東西引起了楚浸染的注意。
楚浸染俯下身子,仔細看著男子手上翻閱的報告單,問男子:“您這是檢驗報告單?”
男子沉痛點頭,並未有多話。
楚浸染打量男子,男子手上老繭遍布,衣著寒酸,隨身所背的皮包表皮開裂,手拎處用五彩針線縫了針角。
楚浸染知道這男子並不富裕,於是,蹲下身子,平視著這男子道:“這個五歲的小姑娘在何處?”
男子警戒地抬起眼睛,盯著楚浸染,木訥地回答道:“在城南一處地下旅店裏。”
楚浸染接過男子手上的檢驗單,一張一張看著,對男子道:“從化驗單上所看,血液常規中全血細胞減少,而網織紅細胞明顯降低,血小板僅僅隻有一萬多,血紅蛋白尿,從這些化驗單就可以診斷為再生障礙性貧血,應立刻住院,做骨髓穿刺檢查。”
“我正想帶著我孩子的這些檢驗單到城北的善心腫瘤醫院找專家給看看,我已經掛上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