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袁咻咻接到了製片人的電話。
“咻咻啊。”製片人語氣裏充滿了遺憾，袁咻咻內心咯噔了一下。
“導演說女二號要另一個人演，哦，那個人我還不認識。”
又是意料之中的結果，袁咻咻嘴角泛起苦澀的笑容，音調不平：“嗯，謝謝你，可能是我不太適合吧，我尊重導演的每一個決定。”
“不！不是的！”製片人揣著剛剛偷聽到的電話：“上午的時候導演是屬意你的，下午接到秦總助理的電話，助理說秦總覺得你不適合這個角色，所以就變成了那個我都記不得名字的人來演！”
袁咻咻覺得世界一下黑了好多。
製片人的聲音還在繼續：“秦總也真是的，吃醋也沒這樣吃的吧，你好不容易試鏡上一個女二號，說給你換掉就給你換掉了……”
大概是久久未能得到袁咻咻的回應，製片人說著說著也不說了。
袁咻咻懶得動，電話被製片人掛斷後，又陷入了發呆，直到電視裏開始播放最新兩集的《識於微時》，才回過神。
撿起手機，撥打了存了之後從未撥出過的號碼：“秦琰，我們談談吧。”
秦琰聲音沙啞而動聽：“好，在哪兒談？”
“我家。”
袁咻咻沒去糾結秦琰是怎麼在掛斷電話三分鍾內到達她家的，開門見山的說：“我試鏡失敗了。”
秦琰眉梢微動，沉默了幾秒：“好好努力，今後還會有機會的。”
袁咻咻看著他：“我這幾天沒日沒夜的背台詞、做批注，就是為了試鏡時導演隨便指定一段，我都能表演出來，以增加我試鏡的成功率。”
秦琰繼續安慰她：“沒關係，寰宇最近還有幾部正在談投資的劇，我讓小高找找適合你的角色……”
袁咻咻沒耐心的打斷他：“秦琰，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秦琰沉默良久：“說什麼？”
他這副什麼也沒發生的表情，讓袁咻咻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雙手在身邊緊握成拳：“秦琰！我就想問問你，我哪裏不適合這個角色了？”
秦琰薄唇緊抿，皺著眉頭極為不悅：“誰告訴你的？”
袁咻咻還是看著他：“這不重要，我就想問問你，我哪裏不適合這個角色了？”
秦琰平靜的說：“這個角色有親密戲。”
袁咻咻突然笑了出來：“就隻是因為這個？秦琰，你有什麼資格來幹涉我演什麼樣的戲，就憑你是我的老板？我今天下午想了很久很久，如果是因為我不夠努力不夠專業而失去這次的機會，我可能也就失落一會兒，繼續去跑我下一個龍套，可現在是我成功了，卻因為你的一句話，我就得當做沒有發生過一樣，然後繼續跑我的龍套。”
“秦琰，你想想你昨晚說的話，不覺得可笑嗎？你一邊讓我努力一邊又剝奪我成功的機會，最後又罵我慫。秦琰，臉疼嗎？”
秦琰聽著她的指責，心下慌了起來：“咻咻，我們……”
袁咻咻嘴巴抿成了一條線，收起了自嘲的笑，很認真的問他：“秦琰，是不是非得我答應你，答應被你潛，滿足你做金主的欲望，你才會讓我好好演我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