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湄上大學前填的誌願是生物製藥,她一直對這方麵感興趣,所以她對人體結構有著一定的了解。雖然之後薑自鍾擅自改了她的誌願。
她看到關南捂著的地方是脾髒的位置,她知道脾髒出血帶來的後果是什麼,她不能眼睜睜看著關南就這樣死,即便他之前嘴硬說他不愛她。
薑湄終究做不到置他於不顧。
她撕下衣服的一角,阿鈴給她的衣服是幹淨的,她將碎片疊了疊,讓關南壓在出血處。薑湄替他簡單止了血後,她又深深看了關南一眼。
關南的嘴唇已經漸漸發白,薑湄吻了上去,就如初次見麵時一樣,此時的吻依舊吸得關南舌根發疼。
隻不過這一次,兩人的唇瓣都很冷,像是冬日裏的鐵片,碰一下就讓人疼的受不了。
“關南,這是你欠我的。”
關南心一涼,薑湄想要幹什麼?他想去抓薑湄的衣袖,可她已經站了起來,離他幾步遠,隻聽薑湄喊道,“卡瓦!我有話跟你說。”
沒一會,木門打開。
卡瓦帶著人進來,神色不定地盯著薑湄,打量著她。
“幹什麼?”
薑湄輕笑,她抓著欄杆,語氣堅定地開口,“我和你做個交易怎麼樣?”
卡瓦嗤笑,下意識地脖子抽了抽,他摸著下巴靠近,“交易?有趣啊,你說來聽聽。”
“我知道你們恨他,想要置他於死地。想要將他千刀萬剮為你哥哥報仇雪恨,我覺得你們可以換一個方式,殺了我,他會比死更痛苦。”
在場的人都沉默。
尤其是關南,他忍著劇痛鬆開了按在傷口上的手,他朝薑湄爬過去,一步一步,速度比蝸牛還要慢一些,“薑湄..你不要做傻事...”
卡瓦眯了眯眼,“就憑你?”
“對,就憑我!你們把我抓來這個地方肯定清楚我對於關南來說是多麼重要。我是他女人,他唯一的女人。不瞞你們說,我也恨他,他就是個膽小鬼,就知道逃,所以我要讓他永遠記住我。”
“我可答應過你父親,得讓你活著回去。”卡瓦的臉上看不出情緒。
誰知薑湄不屑地笑了笑,“你們都拿到你們想要的了,管他做什麼?我知道報仇是一部分,可你最終目的不就是東山再起麼?我有說錯嗎?”
卡瓦哈哈大笑,“薑湄啊薑湄,你不僅聰明,還毒,毒的要命。”他還真的是小瞧了眼前這個年輕的女人。
“怎麼樣,用我的命換他的命。他接下來的餘生都會生不如死。這筆買賣不虧的。”
關南眼睛早就被淚水模糊,他終於抓到了薑湄的腳踝,他掙紮著,“薑湄...求你了...我不值得你為我這樣....薑湄...聽話...不要胡鬧了......”
卡瓦陰晴不定地看著地上苦苦哀求薑湄的關南,似是在思考什麼,過了很久,他才吐出一句,“關南你這小子有福啊....有你這麼個女人死心塌地對他。薑湄,或許你可以跟著我。”
回應他的是薑湄一聲輕蔑的笑聲,卡瓦咬肌動了動,還想說些什麼,可一想到他的最終目的,還是把話咽了下去。
薑湄這女人,沒有誰能降得住她,如果地上那個半死不活的關南不算的話。
“行了,把她帶出來吧。”
關南抓了個空,眼睜睜看著薑湄被他們帶了出去。
“薑湄!薑湄!”任憑他怎麼喊,薑湄都不曾回頭。
鐵籠對著木屋的玻璃窗,因為太陽的反光,薑湄看不清裏麵,可她清楚關南在看著她。她低頭看著手裏握著剛剛從鐵籠子裏摸到的匕首。
她看了眼身旁的卡瓦,淡淡開口,“能給我他的手機嗎?我想留些話給他。”
突然之間,她心軟了,她不想當著關南的麵死去,那真的太不好看了。
她聽見了關南的呼喊,聽見了他的哭聲。
忽然之間,她覺得釋然了。
重新抬頭,望向窗戶,嘴裏動了動。
然後背過了身。
關南看著玻璃窗外的薑湄,他用盡力氣嘶喊著讓薑湄回來。
“薑湄!不要鬧了,你真的不要再胡鬧了!”
“我承認我愛你!你不要這樣子!是我膽小!”
“薑湄!我錯了!真的我.....”
突然,關南怔住,他看到本來低頭的薑湄重新抬起了頭,聽不見聲音,可還是看懂了薑湄對他說了什麼。
一瞬間,關南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了,身上的五髒六腑瞬間被凍結,然後被摔個粉碎。
薑湄的口型是:“我知道你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