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夜流暄番外4(2 / 3)

以後的太多路,都要由她自己來走,我身中空蟲蠱毒,隻能為她打江山,卻不能陪她守北唐,我要的,便是她堅強獨立,冷狠無情,隻有這樣,才可威懾住人,才能獨自守好北唐。

隻可惜,我未料到的是,待我從江南歸來,半年不見的日子裏,她長高了個頭,然而琴棋書畫卻是學得淺顯鄙陋。

我略有些恨鐵不成鋼,便拉了她在竹林裏坐定,要她彈琴。

竹風微微裏,她彈了一首戰鼓,許是因緊張與太過小心,彈得僵硬,我甚是不滿,便要她重彈。

第二遍時,她明顯更為緊張,彈出來的曲子,更是極差。

我未再評論,更不再言話,她似是知曉我不滿了,便低垂著頭,一遍一遍的接著彈。

直至,時近黃昏,我掃到她那雙被琴弦割得傷痕累累的手指,才心底莫名微緊,製止了她。

我將她血淋淋的手指捏在了掌心,清晰聽得她倒吸了一口氣,然而我卻未曾鬆下力道,牽著她便往主殿走。

她該受教訓,這點疼,便是最小的責罰。

我夜流暄半年內便可揮刀殺人,甚至是在百人之中浴血而出,但她半年內,卻是連琴都彈奏不好。

如此,怎不該罰。

再者,我對她這樣,也不過是在為她好。她以後要經曆的東西太多太多,若是連這點疼都怕了,日後談何生存。

待將她牽回主殿,我親自為她的手指上藥,我以前在蒼月宮經常負傷,是以這上藥手法也極為熟練。

待上完藥並用過晚膳之後,我避開了她的手指,拉著她的手腕出了主殿,朝她的流夙宛行去。

途中,知曉她害黑,突然間,不知是否是見她瘦削可憐,亦或是她對我抑製不住流露出的恐懼令我心煩,我突然間由之任之的允許了她對黑暗的懦弱。

是夜,她的寢屋內,燭火徹夜燃燒,不曾熄滅,而流夙院外,也徹夜燈火通明,再無黑暗。

這,許是我對她唯一的一次縱容。

後來,伏溪損我上百暗衛,甚至是負傷歸來。

我知曉,那次次擋我財路,斷我生意的江南之主,是時候除去了。

遙想那江南之主,曆來是伏溪與其打交道,我也僅見過他一次。

論及江南之主,他本是個精明之人,隻可惜,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他想與我攀親,將其女兒嫁來,從而與我一道壟斷江南。

我未允,他便斷我財路,以圖威脅,然而他不知的是,我夜流暄曆來陰狠無情,平生最不喜的,便是他人威脅,再者,小小一個江南的財源,我豈會放在眼裏。

隻奈何伏溪知曉我有意調教江南之主的意圖,便擅自領著暗衛秘密刺殺,不料反被折兵。

我大怒,先是讓鬼一將伏溪領來,眼見他一瘸一拐的出現,我怒意未出,他則是吊兒郎當的朝我身側的鳳兮拋了眼,甚至全然未將我放於眼裏,掏出了身上的桂花糕遞給她。

她笑了,那亮閃的眼睛與小時候重合,純然如風,不帶分毫的畏懼,倒顯得真心實意,我突覺刺眼,隻因這些日子以來,她對我曆來不笑,縱然是笑了,也透著掩飾不住的畏懼,毫無真意可言。

一時間,心底泛了嗤諷之意,我目光朝伏溪落來,隻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立即滾去幽祁處領二十血鞭!”

因著伏傾之故,我對伏溪或多或少的縱容了幾分,然而像今日這般言話,倒是第一次。

伏溪似是有些震驚,手中的桂花糕頓時掉地,當即告饒,然而我不曾鬆口,差人將他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