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黎歌還是自在些。
就是田甜看著她的眼神總是很怪異,也不怎麼搭理她,時不時用她那個獨有的雌雄難辨的聲音跟她交接一下工作。
黎歌占了個秘書的名頭,實際上事情全是田甜在做,給白澈倒咖啡這種事她都是親力親為,從不讓黎歌插手。
黎歌能做的也隻有發發文件,田甜也不讓她看裏麵的內容。
時間一長,黎歌也能感覺出來,田甜對白澈的暗生情愫。
萬花叢中過的白澈怎麼會看不出來田甜的小心思,隻不過佯裝不懂罷了。
這樣的女人,能更盡力地為白澈做事。
她和白澈每天同時上下班,晚上膩歪在別墅裏親親我我,似乎有些得意忘形,又回到了原先的生活狀態。
凝視深淵過久,深淵將回以凝視。
這句話她顯然是忘了。
這天她正坐在皮沙發上看雜誌,悠閑的狀態和公司裏每個人忙碌的身影截然相反。
白澈也是大會小會不斷,進了辦公室基本沒來得及和她說上一句話,就匆忙地拿了文件又走了。
好像是說公司要拓展新型產業鏈,最近幾天都忙得不可開交。
她問田甜她能做什麼,田甜瞥她一眼說:“你別添亂就行。”
既然如此,她也隻能幹坐著看雜誌。
翻了幾頁雜誌,黎歌的倦意席卷而來,倒在沙發上就睡了。
睡夢中,好像她變成了一隻金絲雀,被關在籠子裏丟在大沙漠中無人問津,又渴又餓,豔陽高照,烤的她的翅膀上的羽毛都脫落下來。
一轉眼,她又變成了一個跳水運動員,在一片歡呼聲中從跳板上一躍而下,掉進水裏的刹那間,她一個激靈驚醒,迷蒙中,腳蹬翻了茶幾上放著的咖啡杯。
咖啡已經冰涼,淌得到處都是。
她從沙發上坐起來,邊揉眼睛邊拿紙慢悠悠地擦拭雜誌。
雜誌底下好像還壓了幾張紙,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數字,也被咖啡浸濕了,她還沒來得及細看,辦公室的門被田甜一把推開。
她大步衝到黎歌身邊,一聲驚呼,手忙腳亂地將雜誌下的紙張抽出來,焦急地跺腳,吼道:“黎歌!叫你不要添亂就這麼難嗎!這份文件記錄了很重要的數據!而且還沒有備份!”
黎歌被她吼得一愣一愣:“重要的話不是應該好好放著嗎?放在茶幾上幹什麼啊?”
田甜瞪她一眼,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添亂,強調了那麼多遍。你每天都閑的看雜誌,偏偏今天把咖啡灑了。黎歌,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她的聲音本就特別,一著急,語調都變得異常奇怪。
兩個人誰也不讓著誰,互相怒目而視。
“還沒拿來?”
白澈踏進來,看見田甜手上拿著的濕了一半的文件,怒道:“田甜,你就是這麼辦事的?”
“是我弄灑了咖啡。”黎歌趕緊解釋。
對她的話充耳不聞,白澈冷聲道:“彌補你的過失。”
田甜攥著那幾張文件,上麵的字跡模糊了一大半,就算能吹幹也有很多數據看不清了。
她指著黎歌道:“這裏不需要不相幹的人。”
說完她就拿著文件走了,一反常態地觸怒了白澈。
黎歌站在一邊,臉上帶著歉意:“對不起,是我的錯。”
“沒事,你就待在這裏別動。”
雖然是安慰她的話,說得卻像是嫌棄她礙手礙腳,他和田甜如出一轍的語調,讓黎歌有些難受。
感覺她是個多餘的人,隻會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