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澈聞言,定定的瞧了他一眼,未發一言,不多時,若冰便已返回,明覺隨著風澈入了後院,就見到清冷的月光下,幾位年輕人下著棋,手起子落,衣袂飄飄,真真是應了那一句“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願”。
“煜王殿下和王妃果然好興致啊”,明覺福了福身,直接陰陽怪氣的道,肖煜懶得連頭都沒抬一下,墨無麒和柳銘軒更是自動選擇無視,左右他們都不是西臨的人,也不用上趕著巴結他什麼。
倒是嶽翎扭頭,微微一笑道:“大將軍不也一樣,這麼晚了啊,不在家歇著,還上門拜會”,明覺暗暗的咬碎了一口銀牙,一個個後生小輩,也忒不懂規矩,不過眼下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他斜瞟了一眼後麵跟著的侍衛,眼神中充滿了詢問,卻隻見那個侍衛搖了搖頭。
嶽翎的餘光將兩人的互動盡收眼底,剛剛若冰來傳話的時候,聽到風澈問的那一句她就知道了,明覺執意要這麼晚拜會,無非是想證明一下,與巨穹劍聖聊過兩句的女人是不是自己,隻可惜真當她那麼蠢麼?有墨無麒在,變聲藥丸這些東西還不是隨身攜帶。
明覺得了否認的答案,心情自是不佳,氣氛登時冷了場,風澈輕咳了一聲道:“大將軍,可要留下,觀棋?”明覺倏忽回神道:“不了,本將還是回去繼續搜捕那幾個膽大妄為的小賊吧”。
“原來大將軍如此興師動眾是因為家中遭賊了?可有遺失什麼重要的物件”,嶽翎突然問道。
“多謝王妃關心,不曾”,明覺回道,他可不覺得嶽翎會那麼好心,雖然巨穹劍聖否認了嶽翎是“刺客”之一,可他總有一種感覺,這事跟嶽翎和肖煜絕對有關係,雖然就是一種純粹的直覺,嶽翎慵懶的卷起了鬢邊的一縷頭發,在指尖繞啊繞,漫不經心的道:“大將軍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畢竟現在這小賊也是很厲害的,慣會聲東擊西,偷梁換柱,你說是不是殿下?”
肖煜寵溺一笑,雖然沒有言語,意思卻是不言而喻,明覺聞言隻覺心裏咯噔一下,心髒都漏跳了半拍,對啊,他隻看到了東西都在,可沒打開看過裏麵的是不是原物啊,這些人闖進了他的書房密室,空手而回,似乎不太符合常理啊,想到此處,明覺立刻抱拳道:“各位,本將想走一步,告辭了”。
看著明覺匆匆而去的背影,嶽翎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見他離去,肖煜幾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你故意告訴明覺密室的書信已經被盜,是想敲山震虎麼?”肖煜慢條斯理的解著嶽翎纏起的頭發,一邊問道,風澈也送走了人,坐了回來,嶽翎點了點頭道:“就是我們不說,他也遲早會發現的,更何況我麼沒有時間了,舅舅和表哥已到邊境,還在等我們,盡快了結了他,我們也該啟程了”。
嶽翎突然有點想念在北涼的日子了,因為那裏有太多她放不下的人,肖煜一見嶽翎的神情,就知道她可能想家了,滿眼柔情的安慰道:“放心吧,我們很快就回去了”。
明覺回府,細察之下果然發現書信被掉包成了白紙,氣的大發雷霆,本來留下這些往來密信,是為了留一個公孫夜的把柄,沒想到,如今倒是可能變成了自己的催命符,看來有些事他不得不提前準備了······
第二天,被賦閑在家的明覺雖沒上朝,但卻被狠狠的參了一本,因為前一晚大張旗鼓的搜索城南,引起了諸多的不滿,西臨皇隨意的翻過那些折子,倒沒有多加評價,隻是象征性的安撫了幾句,而這一舉動無異於讓不少大臣對明覺心懷怨懟,明覺風光正盛的時候,他們迫於他的淫威,敢怒不敢言,如今他落魄了,還得忍氣吞聲,人往往就是這樣,一旦有了共同的針對目標,即使曾為死對頭,也會放下嫌隙,一致對外。
“這應該是一幅地圖吧,這三角是山,這周圍的圓形是湖泊,那這一圈環形是什麼?”柳銘軒拿著肖煜憑記憶畫下的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分析道,墨無麒若有所思的道:“我們現在不是要知道它是什麼,而是要找出它在哪”,這幾天幾個人也漸漸的摸出了一些線索,魄靈雖然知道一些,但畢竟那時候太小,過了這麼多年,關於明覺的消息也知道的不多,幾乎幫不上什麼忙,而他們也從西臨皇的口中,知道了這些年,他不動明覺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