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思月雖被奪了公主之尊,圈禁皇家別院,可到底還有翻身之日,而風思顏一去,終此一生都得老死庵中,鄭淑妃去找西臨皇求情,吃了個閉門羹,轉而來找明慧皇後,哭哭鬧鬧的半天,才被強行拖了回去,眼下終於安靜了下來,她隻覺頭疼病又犯了,揉著發脹的額頭,懶懶的靠著小榻,閉目養神。
“娘娘,大將軍求見”,一個宮女從外進來輕聲稟報,明慧皇後瞬間回神道:“快請”,前幾日聽聞明河調戲嶽翎被打的半死不活,她已經憂心不已,結果第二日又聽聞明覺被收了一半兵權,她急匆匆的想尋風澈問問緣由,沒想到卻被西臨皇一口回絕了,以至於到今天她都沒能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後宮不得幹政,她雖為皇後,卻也不能破例,更何況涉事的還是她的母家,稍有不慎,便會被抓住把柄,這深宮之內,有太多的人在虎視眈眈的盯著她的位置,明覺黑著一張臉進來,見到平日端莊淑嫻的明慧皇後,難掩疲憊之色,頓時和緩了不少。
“哥哥,今日怎得有空過來?”見明覺麵色不佳,明慧皇後勉強擠出一個笑臉道,“陛下說你身子不好,準我前來瞧瞧”,此話一出,明慧皇後臉上明顯閃過一絲詫異,隨後還有一點驚喜,明覺就知他這個妹妹雖然已經貴為一國之母,可那份對當今陛下的悸動始終都還在,想著,想著就微微的歎了口氣。
“哥,可還在為兵權一事煩心?”明慧皇後見明覺皺著眉頭,便又問道,“沒事,葉楓一個初出茅廬的黃毛小子,從未上過戰場,想讓本將的兵聽他的,他也得有那個本事”,這也是他最後的底牌,這些年西臨的大半軍隊都歸他調度,軍中要職也多是他的心腹之人,葉楓想順利的領兵出戰也得看他能不能發號施令。
明慧皇後聞言才稍稍放下心來,坐了下來,這一個個的都不省心,養了個兒子偏生是個剛正不阿的,表麵溫和雅潤,實則“六親不認”,“思月呢?不是被放回來了?”明覺環顧殿內,沒有看到風思月的影子,便問道。
“她在偏殿休息呢,這孩子也不知到底看上那肖璟熙什麼了,真是讓人操心”,明慧皇後疲憊道,明覺聞言眸光瞬間冷了,輕哼了一聲,咬牙切齒道:“何止女兒,你那個好兒子還不是圍著兩個外人團團轉”,一想到這事他就窩火,同樣都是外甥,怎麼差距就那麼大呢,肖煜雖然和西臨皇鬧別扭,可私心裏還是向著他的,不然也不會答應去邊境領軍,可自己那個外甥呢,就知道在外人擠兌自己的時候,冷眼旁觀。
“澈兒,他······”明慧皇後想為風澈辯上兩句,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了,隻能話鋒一轉道:“明河的傷怎麼樣了?”要說明覺近來唯一值得高興的事,應該就是明河的傷終於有了希望,“墨無麒已經答應去為河兒治傷了”。
“墨無麒?”明慧皇後明顯有些質疑,她也聽人說起了嶽翎複雜的身家背景,自然也知道他和嶽翎的關係,如今他答應出手相助,到底是治傷還是再補一下,直接讓明河死透了,也未可知,“煜王已經答應既往不咎了”,明覺麵色一暗,平靜的說道,明慧皇後並不太相信這話,畢竟她可聽聞嶽翎和肖煜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剛想問可是應了什麼條件,就見剛剛的小丫鬟再次走了進來道:“娘娘,陛下有旨,讓後宮之人晚間至觀景台觀看煙花”。
“看煙花?”明慧皇後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前方正在打仗,怎麼西臨皇這時候想起來放煙花了,這還沒大獲全勝,就提前慶祝了,隻有明覺聽見這話,氣的“咚”的一聲直敲桌子,這不是明擺讓人看他笑話麼,“哥,你怎麼了?”明覺攥緊了拳頭道:“我先回去了,你自己保重”。
“嬤嬤,今天可是又發生了什麼事?”明慧皇後問身後的陶嬤嬤道,“娘娘莫急,老奴去打探一下”,陶嬤嬤趕緊小跑了下去······
太子府裏,嶽翎已經兩天未出房門,胃口也欠缺,而肖煜始終沒有回來,就連柳銘軒和墨無麒都不見了蹤影,看著嶽翎落寞的神色,雪舞既心疼又氣憤,已經在心裏問候了這幾個人無數遍了,清夢嘟囔著已經快要長草了,實在憋不住,才出門去放風去了。
“王妃,我們晚上去看煙花吧”,清夢從外抱了一束杏花,興衝衝的道,“煙花?這都打仗了,還有心情放煙花?”雪舞驚詫的問,嶽翎這幾天雖然沒有出門,卻也知西臨邊境起了戰事,經曆了這麼多事,她也知西臨皇此人深不可測,可這時候放煙花又意欲何為,見嶽翎再一次陷入了思考,也沒說同意,清夢撅起小嘴,跑過來撒嬌道:“王妃,好王妃,您就跟我們一起去看看好不好,在悶下去我們都要長草了”。
嶽翎看著她的樣子,自然也知道這兩天幾個人竭盡全力想討自己開心,連一向不善言辭的若冰都開始時不時說上個冷笑話,經不住清夢的軟磨硬泡,嶽翎終於鬆口答應晚上一同出門,清夢笑著離去,剛出院門,就被一雙大手拉進了暗處。
“你在動手動腳,本姑娘就不客氣了”,清夢也不知道怎麼就惹上了星河這尊大佛,有事沒事就往自己身邊湊,星河看著她皺成包子的小臉,不由得想,自己真的這麼惹人厭麼?突然猛得回神,美色當前,都忘了自己來幹嘛得了,“王妃可答應了?”星河趕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