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翎看著他:“師兄,嶽翎已經死了,從今往後,活著的隻有幽靈山莊莊主一人,”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放心,那個姑娘是病死的,不是我殺的,我,從不亂殺無辜”,平心而論,墨無麒對自己很好,所以嶽翎忍不住解釋,墨無麒看著嶽翎,也無奈的笑了:“我知”。
這麼久了,嶽翎的事在京城被傳成了各種模樣,在官府的打壓之下,暫時平靜了下去,卻在一日清晨,再一次重新“炸響”。
嶽府的眾人除了孟姨娘和嶽月,其他人對嶽翎也沒感情,甚至更加的幸災樂禍。即便是嶽林,也是傷心了幾日,就不再提了,可是這一天,嶽府的小廝剛剛打開大門,睡眼惺忪之際,就被門口齊刷刷的抬著棺材的幾個人嚇到了,門口已經有了圍觀的百姓,小廝一看這陣仗,也知應付不來,忙不迭的去請嶽林。而嶽林聞言,也是震驚不已,帶著一家人呼啦啦的出來了,到了門口,瞧見那口棺木,心裏咯噔一下,上前一步問道:“敢問幾位,這是何意?”
魂靈幾人放下棺木,道:“奉我家莊主之命,送嶽大小姐回家”,魂靈說的鄭重其事,卻聽得嶽林大驚失色:“你是說,這裏是翎······”嶽林顫抖的手,魂靈點頭:“節哀,告辭”,幾人飛身離去,百姓中間炸開了鍋。
嶽林似乎還不信,上前一把打開了棺蓋,就看見了“嶽翎”那張熟悉的臉,秦苑幾人也圍了上來,聽到“嶽翎”死了,她們還不信,可是如今也由不得她們不信,因為這裏麵躺著的不是嶽翎又是誰,嶽林不知是傷心過度,還是怎樣,暈了過去。
雲斌一家人聽到消息趕來,也隻見掛好的靈堂,和熟悉的人,雲樓似是難以置信,趴在棺邊,一遍一遍的重複:“不是的,不會的,不會是她的,不會的······”雲夫人和雲嵐在一旁泣不成聲,雲斌呆呆的坐在一邊。
煜王府裏,半個月了,肖煜不停的派人去找,隻因為他的心裏還存著一點希望,星河匆匆的從外麵跑進來,與錦書撞了個滿懷:“你怎麼了?”星河看著屋裏一直萎靡不振的肖煜,思索不知該不該告訴他。
錦書卻追問:“怎麼了?”星河在錦書耳邊說了一句,就見錦書瞪大了眼睛。
肖煜抬頭:“何事,她有消息了麼?”星河和錦書上前,星河吞吞吐吐道:“王爺,剛剛,剛剛有人送了嶽大小姐回家,隻是······”,星河話沒說完,肖煜已經不見了,錦書拉了他一下:“看什麼,追啊,王爺會出事的”。
懷著激動的心情而來的肖煜看見了滿目的白色燈籠,他努力的控製自己,一步一步走進門去,平時幾步就能到的正堂,如今卻是那麼遠,錦書和星河兩人趕來,跟在肖煜身後,踏進屋裏的一刹那。
“愛女嶽翎之靈位”幾個大字赤裸裸的擺在眼前,肖煜踉蹌的走到棺槨前,修長的手指撫過:“丫頭,你是騙我的對不對,我真的錯了,你起來好不好”,肖煜的話裏帶了哭腔,嶽林上前:“王爺,節哀吧”。肖煜定了定:“打開”。
嶽林不可思議的抬起頭,無奈的重複了一句:“王爺,這裏麵真是小女,您讓她安心走吧”,“我再說一遍,打開”,肖煜重複了一遍,一旁的雲樓卻是突然暴起,抓著肖煜:“你現在這樣幹什麼,她不想見到你,不想,滾,滾呐”,雲樓此時也顧不得君臣之別了,拚命的搖著,吼著,肖煜也沒有還手,任憑他揪著領子,其他人趕緊上前拉開了兩人。
而這時,肖驚飛也到了,同樣的,他也不肯相信,轉頭問著始終不發一言的雲斌:“雲將軍,你是翎兒的舅舅,你告訴我,這裏麵不是翎兒,你告訴我”,雲斌看著眼前的年輕人,不知怎麼,竟然莫名的生出了幾分熟悉的感覺,可是他不願意信,在場的誰願意信,搖了搖頭,拍了拍肖驚飛的肩膀,肖驚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吵也吵了,罵了罵了,肖煜呆呆的坐在棺木旁,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