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幹嘛”嶽林的聲音傳來,昨日忙完公事,便告了假,一大早帶著人風塵仆仆的趕來了國恩寺,其實他也真怕嶽翎和秦氏幾人起衝突。結果一進院子便見圍著一堆人鬧哄哄的。秦苑見到嶽林來了,上前道:“老爺來的正好,這翎丫頭的房間叫了半天也沒人應,妾身怕她有事,正要找人強行開門呢”。秦苑說的真誠,卻不時的往門口張望,嶽寧此時也心焦起來,畢竟敲門隻是幌子,嶽翎不可能在裏頭,她們心知肚明。
“老爺,您剛剛上山,在門口有沒有遇到什麼啊?”秦苑小心的問道。嶽林聽的一頭霧水,卻也回答:“我能遇到什麼”,現在他滿心都是嶽翎怎麼了,倒不是他多擔心這個女兒,實在是這麼多人總得裝個樣子。想著大踏步上前,重重的敲了敲門:“翎兒,開門,是爹爹,你起了嗎?”依舊如泥牛入海,不見回音,嶽林臉色當即沉了下來,招呼身後跟著的嶽福:“踹門”。
連踹了幾腳,木門應聲而來,映入眾人眼簾便是滿地的男人衣衫,房中隱隱的還有些曖昧氣息,眾人早已被眼前的一幕嚇住了,畢竟一個女子閨閣出現淩亂的男人衣衫,不動腦子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一時間看向嶽家人的眼神都變了。嶽林自是黑了臉,秦氏也驚住了,難不成那幾個賊人,在屋裏就······所以遲遲沒人來報。
想到這剛剛還忐忑的心落了地,長長鬆了口氣,雖然沒扔在外麵,如今被嶽林抓到,想必也會事半功倍。嶽寧則是有點疑惑,怎麼跟她們計劃的不一樣呢。看了眼秦苑,得到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便也沒再多想,反正無論怎麼樣,隻要嶽翎倒黴就好。嶽靜不知實情,看到這一幕,火爆性子上來了:“難怪四妹不開門,原來是藏了野男人啊”。嶽靜本就年紀小,嗓門大,這一聲更是洪亮無比,嶽林瞪了她一眼:“閉上你的嘴”,其他看熱鬧的人也是心思各異,這種事可不是什麼光彩的,可這嶽三小姐怎麼一副巴不得別人聽不見的樣子。
昨天因著嶽翎氣度不凡,進寺無緣得見,還想要結交的公子,死活不信,這會是嶽翎做的事,忍不住開口辯解:“三小姐此言差矣,你怎麼知道那裏麵的人是大小姐”,見到了這個份上,依舊有人維護嶽翎,嶽靜更氣了:“這是她的屋子,不是她還有誰。真是不知廉恥,難怪早早的到寺裏,還跑到後院一下午,佛門清靜地,真是不知廉恥”。嶽靜這話一出口,眾人一臉的不可思議。京城裏都傳嶽相的一雙兒女,最是溫婉知禮,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秦苑倒是上前拉住了嶽靜,小聲嗬斥了兩句,嶽林黑著臉,踢開了屏風,就要伸手掀開帳幔一探究竟。
“你們怎麼都在這?”門口少女空靈的聲音響起,眾人倏爾回頭,就見一襲白衣,舉著紙傘的嶽翎和兩個侍女站在身後,秦苑幾人則是瞪大了眼睛,嶽靜首先跑過來驚恐萬分道:“你,你,你怎麼在這,你不應該在………”,嶽翎看著她的樣子,假裝不解道:“二姐,我應該在哪啊?”嶽林看見嶽翎,麵色緩和了幾分,伸出的手也縮了回來,但神態依舊嚴厲:“翎兒,這是怎麼回事?她們說你昨日宿在這間屋子,如今這屋裏……你怎麼在那?”
“父親,這屋裏怎麼了,誰說我昨晚宿在這了?”嶽翎依舊語氣平和,絲毫不慌,嶽寧此時臉色煞白,又見嶽翎絲毫沒有狼狽模樣,也知事情恐怕有變,但還是強裝鎮靜:“昨天我和母親、妹妹明明見你宿在這的,而且這是我嶽府定下的房間,不然四妹還能去哪住”,嶽翎看著慌得不行的幾人,頓時來了興趣,緩緩上前:“昨天到了寺門口,碰巧遇到淨慈方丈,聊了幾句佛法,方丈大師覺得我還不算天資愚鈍,又見這屋子久未打掃,特邀我去隔壁禪院住了,順便聽他講《蓮華經》,我派人告訴過秦姨娘的啊,怎麼秦姨娘忘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