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異常興奮的屈媛揮手之後,我終於坐上了回家的車。
車開出一段距離,後視鏡裏再也看不到屈媛他們三人時,我緊繃的神經一下子癱軟下來。像泄了氣的皮球癱坐在椅子上,長長地歎出一口氣。
“很累嗎?”安查灝一邊開車一邊扭頭看了看我,目光關切的問道。
看著他緊張的神情,我才突然意識到他的存在。不,準確的說是意識到我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在他麵前肆無忌憚地袒露所有情緒。
“沒有!”我略帶疏遠地搖了搖頭,從椅子上撐起來端坐著。
我扭頭看向窗外,又回想起剛才屈媛興奮的神情,感覺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大石一般。我輕抬眼皮,從窗戶地玻璃上隱隱看見他專注開車的側臉,眼神貪戀地看著那一點虛影,嘴上卻不辯喜樂地說道:“屈媛對你挺有好感的。”
我輕輕閉上眼睛,良久也沒有等到他的回答。
我在心裏對自己嗤之以鼻,我們之間已經是現在這般情境了我又在期盼什麼答案呢?!
我在失望中沉默地裝睡。
回到家之後,我們也沒再多言,各自回了房間。
因為下午沒課,所以我幹脆換了睡衣拉上窗簾,蒙頭睡去。
本來想當一個頹廢的敗家女,一睡到天黑。可剛睡沒一會兒,門外就想起不依不饒的敲門聲。
我懊惱地將被子往頭上一蓋,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一下子感覺清淨了不少。
昏昏沉沉正欲繼續補覺,床邊的手機卻又震動起來。
皺起眉頭,不耐煩的拿過手機,看也不看來電顯示,語氣不善地對著電話吼道:“誰啊?!”
“安—諾—溪!”別扭的中文發音讓我心頭一震!
瞌睡醒了大半,將手機從耳邊拿到眼前,看著屏幕上一長串異國陌生號碼,眉頭皺得更緊了。
正在愣神,聽筒裏又想起了別扭結巴的中文發音,“還記得我嗎?”
這聲音,好熟悉!
我在腦海裏不斷搜索,突然,一張厭惡嫌棄的麵容不期然地飄然進入腦海。
伊利亞!這聲音是伊利亞的!
“安大小姐,你怎麼不說話了?!”伊利亞繼續在那邊用叫囂的口氣挑釁道。
我疲倦地閉了閉眼,努力維持著自己所剩不多的教養,客氣地問道:“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就是想問候一下你。”伊利亞語氣中透著掩飾不住的狂妄和得意。
我忍不住地皺了皺眉,在電話這邊沉默起來。
“安大小姐,我以為你會是一個例外,可沒想到你也隻是打破了一星期的魔咒嘛!”伊利亞的語氣不無挑釁。
很奇怪,這一次麵對她這樣的語氣我竟然很平靜,平靜地閉上眼睛,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不知不覺間輕閉的眼眸中滾出一滴熱淚。
抬手用力地將眼淚抹去,嫌棄自己怎麼跟林黛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