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柳冰潔打趣似地撅了一下嘴。“不過你家確實挺小的。”
“要那麼大的房子做什麼。之前就是我們爺倆住,這麼大足夠了。”
張子浩盯著牆上掛著的一張海報。那是張球星的海報。
“有時候,家越大,反而會給人一種荒涼的感覺。家小的話,能守住溫暖,不至於讓它溜走。”
柳冰潔坐在床上。
“得得得,張博士,我可不想聽您發表什麼大道理。”
“行了,玩笑等會兒開。”張子浩倒坐在椅子上,麵對柳冰潔。
“依你看,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
柳冰潔整理了一下頭發。畢業之後,她特地給頭發染了個金黃的顏色。再配上他那蒙古女人般豐滿的身材,離遠看去,她就像是金發碧眼的外國美女。這些日子,他並不隻是和朋友們瘋玩。她也在為了以後的計劃而思考盤算。男朋友的爺爺就是她的爺爺,男朋友的仇人就是她的仇人。她勢要幫助張子浩報仇。
“這幾天我也在想。計劃的第一步,我們已經順利完成了。下一步就是進入三中之後,發展我們的勢力。”柳冰潔若有所思。“我覺得我們應該先智取。”
聽到“智取”兩個字,張子突然提起了興趣。他沒想到,柳冰潔這樣一個沒心沒肺的女生竟然也懂得這個名詞。
“怎麼個智取法兒?”
柳冰潔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張子浩離她近一些。後者把椅子往床前湊了湊。
“我聽說,滕伯健團夥內部,並不團結。據說他和手下四人中的一個兄弟之間,發生過摩擦。”
“什麼摩擦?”
“這也是我從那位在三中的朋友嘴裏聽來的。據說滕伯健現在的女朋友,曾經是他手底下那個兄弟的女朋友。”
“所以,就是時常能聽到的為了女人而產生的窩裏鬥唄?”
張子浩覺得這並不稀奇。
“對,就是為了這個女人。”柳冰潔點了點頭。“滕子健硬生生把兄弟的女朋友給搶了過來。他那個兄弟因為懼怕滕子健的勢力,因此也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不敢言語什麼。”
“這好像是一般的團夥都會發生的事。”
柳冰潔再次點頭,然後說道:
“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到時候盡量把那個兄弟策反過來。我覺得應該很容易。”
張子浩沉思半晌,麵帶疑問。
“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把握?”
“你想啊,”柳冰潔把臉湊過去,“像他們那種江湖團體,很容易為了女人產生矛盾。到時候我們把那位兄弟找來,盡量激起他對滕子健的仇恨,必要的時候,再去找那個女生。一來二去,經過我們的煽動,那位兄弟必然會痛恨滕子健。”
“你心眼兒挺多。”張子浩打趣道。
“老娘這麼多年是白混的?”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能煽動那位小弟和滕子健反目成仇,對咱們來說用處也不算太大吧。滕子健那麼大一個團夥,多那個小弟不多,少那個小弟不少。不差他一個人吧。”
“真是笨蛋!”柳冰潔伸手扯了一下張子浩的耳朵。“我們初來乍到,首先要發展自己的勢力。我們可以讓那位兄弟加入我們。有了第一個兄弟,我們就算邁出了第一步,還愁以後發展不起來嗎?”
張子浩恍然大悟。他就像個愚笨的凡人,經柳冰潔這位菩薩點化之後,瞬間開悟。的確,到了三中,人生地不熟,發展自己的勢力才是最關鍵的。這些東西,他以前根本想都沒有想過。
“還是你想的周全。”
“其實吧,關於校園和社會上的這些事,我都一清二楚。雖然沒你這麼高的智商,但我的情商可一直在線。”柳冰潔一臉調皮。
張子浩走到她旁邊坐下。
“今晚在這兒住?”
“親我一口我就在這兒住。”
張子浩的臉一下子紅透了。他又走回到椅子旁。
“我可不親。”
柳冰潔起身,在臥室裏溜達。不一會兒,她的目光定格在書桌上的一張小紙片上。那是當初把爺爺送到醫院的那位好心大叔在墓地交給張子浩的名片。柳冰潔拿起名片,端詳了一會兒,若有所思。
“這是什麼?”
張子浩走上前去看了一眼,然後又在椅子上坐下。
“哦,一個大叔給我的名片。那天晚上爺爺遇襲之後,是他把我們送到了醫院。後來我去墓地看望爺爺時,正巧碰到了他,他就把這張名片塞給了我。”
“那可真是個好人。”
“對唄,要是沒有他,我爺爺不可能活那麼久。我一直想好好謝謝他,可是沒有機會。”
“現在有機會了。”柳冰潔話裏有話。
“什麼意思?”
“他是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