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你勸勸他吧!”
蘇靜初望了眼依然亮著的紅燈,嘴角抿緊,起身跟著Mike往Herry的病房走。
到了那她才知道為何Mike讓她來勸,原來Herry趁他們不備,奪了一把鑷子,而現在這把鑷子就抵在他自己的太陽穴處。
蘇靜初望著右手手腕被子彈貫穿,腹部和頭上纏著紗布,臉色慘白的Herry,突然心酸地落了眼淚。
“都說一念成魔,Herry,也許我就是你命裏的魔。”蘇靜初慢慢走到病床邊,深深地望著他的眼睛道,“放下我這個心魔,也放了你自己好嗎?”
蘇靜初本就清澈的眼睛因為淚水添了世事無常的滄桑,Herry突然想到了兩人巴黎初見的那日午後,那個笑容恬靜的女孩子。
他手裏的鑷子抖了抖。
“你愛的其實不是我,是那個癡情單純的十七歲的孩子,因為你也想要那麼一份感情,一份不像你父親輕易就辜負了你母親的感情。”蘇靜初輕輕握住了Herry垂在一旁,紗布上滲出血的手。
“你本性善良,你顧念舊情,所以你冒死救了依娜,也冒死在眾人追殺中保護我!其實我之前說的都是氣話,我真的很喜歡你!很喜歡你這個朋友。你的郵件我後來都回了,可是……已經晚了。這次,我們不要讓彼此後悔,好好活著好嗎?”
蘇靜初將臉頰輕輕貼在了Herry的手上,淚水打濕了他的手,Herry握著鑷子的左手慢慢放了下來。
在兩人被追殺他受槍傷時,蘇靜初本可以帶著銀行卡獨自逃跑的,可是她沒有。她一個柔弱的女生,麵對凶神惡煞的敵人,不顧槍和刀棍,愣是將他拖上車一路往人多的地方開。
看見Herry左手裏的鑷子鬆動,Mike快步走過去將它搶了過去。
“蘇靜初,你能在這陪我嗎?追蹤器在我的動脈處,要取出來很不容易,我希望你能陪著我,直到追蹤器取出來,或者手術失敗我死!”
Herry知道陸羽正在做手術,也知道蘇靜初非常擔心陸羽,但是他就是想知道,在這種時候,蘇靜初心裏的天平是否能向他傾斜,哪怕一點。
蘇靜初的眼神有一瞬間的失神,她沒有想到追蹤器的位置會那麼隱蔽,Herry會因此有生命危險。
可是,陸羽……
“好。”看著Herry死寂一樣的眼睛在聽到她的話後蹦出豔麗的光澤,蘇靜初咬緊了下唇。
所有的恩怨都了斷吧,如果陸羽真的……出了事,那麼她便隨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