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神色一黯,想到親爹在暗無天日的牢獄之中度過十幾年,作為女兒的竟然毫不知情,真是不孝。
左毅向上官雲望去,見他一臉焦急,說道:“我也不為難上官長老,下山之後,我會請任大小姐陪我一段路程,等我覺得安全了,就會放人。”
“這、這......這如何使得?”上官雲急得差點哭出來,要是任盈盈有個閃失,叫他如何向任我行交待。
更何況,這孤男寡女的,要是左毅起了歹心,將任盈盈給糟蹋了,他可不敢保證任我行、令狐衝兩人不會遷怒於他。就算任我行不會,令狐衝也絕對饒不了他,那兩人沒有一個是他惹得起的。
左毅笑道:“任教主可是說過的,就算是左某要邀請任大小姐上嵩山做客,他也是不反對的。”
此言一出,上官雲是真哭了,想死的心都有,心說:教主說的是反話啊,他那麼說,還不是擔心你真的將大小姐擄去,就希望你能夠麵皮薄些,做不出那等沒臉沒皮的事來。
這個時候,上官雲隻想仰天長歎:教主啊,你看錯人了,這小子皮厚得很,你這是將我放在火上烤啊!
“大小姐,您說句話啊!”上官雲突然向任盈盈懇求道。
左毅拚命忍住笑,暗道:這個老狐狸,竟然還有這麼一手釜底抽薪的絕活,竟然想著拿了任盈盈的話,去應付任我行的責問,想必到時候,任我行的表情一定會非常精彩。
任盈盈也是暗暗惱恨,聰慧如她這樣的女子,如何想不明白其中的關節,不過,她同樣明白,上官雲是糟了池魚之殃,罪魁禍首還是左毅。
想到這裏,她不願上官雲難做,當即說道:“你先回去吧,就說左兄隻是邀請我同行,不會有事的,另外、另外告訴衝哥,叫他不必擔心。”
得了任盈盈的話,上官雲猶如得了聖旨一般,連聲應是,就差高呼‘理解萬歲’了。
待得上官雲離去,任盈盈沒好氣地白了左毅一眼,嗔道:“走吧,我也去看看嵩山的景色。”說完,任盈盈哼了一聲,並不答話,邁步向山下走去。
左毅笑了笑,跟在任盈盈身後,向著寄存馬匹的地方走去。
烈日西行,被遠近高低的山巒斷斷續續地阻擋著,一抹抹金黃的餘暉撒在大地上,照耀著兩個越拉越長的影子。
漸漸地,山風徐徐之中,兩個修長的影子糅合在一起,山間的蟲鳴,拚命地想要辯解著什麼,奈何,不通人語,徒添了無邊的聒噪,卻擋不住人們心中那邪惡的遐想!
暮色下,青山間,一條窄窄的官道蜿蜒前行。早春的山色,伴著斜陽的最後一抹光輝,在透著詩意的調皮晚風中,引來萬千青草樹木的鳴和。
它們不分貴賤,它們不分彼此,盡情地、暢快地,舒發著大自然的心聲,道道美妙的音符,在這平凡的黃昏午後,悠然唱響。
嘀嗒、嘀嗒、嘀嗒......
那是馬蹄聲,由遠及近,聲響越來越大,仿佛吵擾了這大自然的美麗,卻又似完全融入了這美妙的樂章之中,春色伴著生機,在這傍晚的夜幕之中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