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天年八月,天降大雪,北國舉三十萬兵南侵,濱海國萬裏疆土淪陷,濱海城毀,國破,王死。
祈天年十二月,九陽現世,萬裏寒冰消融殆盡,祈天於上陽關大戰北國,血河十裏。
而後,戰爭平息,雙方以和親停止戰爭。
…
祈天。
皇宮,諸皇子議國事之院,諸子院。
皇子太商,釋子路持尺於堂論國。
“諸王子,今日論實事。濱海、北國乃我祈天屬國。五百年前,青陽帝縱橫中州,立祈天朝,分屬八國於各地。
五百年後,北國漸強於八國,一年前八月大雪,北國借機攻打濱海,使其萬裏疆土盡都淪陷。祈天於上陽關戰平北國,立下十年盟約。”
“如今濱海國破,難民湧入祈天,不知各位皇子以為,應該如何應對?”
誠王之子陸序起身,答道:“太商,學生以為,難民湧入祈天,食祈天食,用祈天度,弱我祈天,擾我臣民,理應將其驅出。”
青王之子陸岑也不起身,坐在矮桌上搖著頭。
“難民是濱海之民,而濱海乃至九國民,皆為我祈天民,若今日將難民拒之門外,待日後如何麵對九國民?學生以為,應將難民迎如祈天,好生安頓。”
一時間,五位成年王子議論紛紛。
釋子路聽見幾個皇子的政論措施,不禁搖頭暗歎。
“子立於高台,子如何治民?”
釋子路不將希望寄放於王子身上,目光帶著幾分期盼,望向當今議政皇後的獨子,他寄予厚望的正統皇子,五皇子陸子鈺身上。
卻發現,他寄予厚望的五皇子此刻卻圍著已經被他放棄了的二皇子陸子遠跟前要糖葫蘆吃。
五歲不到的陸子鈺年級尚小,個子不夠高,趴在高一點的皇子身上奶聲奶氣哄道:“皇兄,皇兄,糖葫蘆給子鈺吃好不好,子鈺想吃糖。”
而那個高一點的皇子眯眼笑著,二話不說將糖葫蘆塞到自己最小的弟弟手裏。
陸子鈺盯著糖葫蘆流口水,喜笑顏開,口裏還道:“謝謝皇兄。”
高一點的皇子便摸著弟弟的腦袋笑道:“子鈺,皇兄把糖葫蘆給了你,但是皇兄也想吃糖葫蘆,你能給皇兄吃一口嗎?”
言罷,便趁著弟弟動作慢,伸頭就是一大口,將四五顆糖葫蘆子塞進嘴裏。
陸子鈺瞧了眼光碌碌的棍子,然後盯著得意吃著糖葫蘆的高個子皇兄,臉上還留著原本的幾分驚喜,但最後又恢複生無可戀的表情。
“又開始了,皇兄又開始了。”
“小孩子吃什麼糖葫蘆?”
陸遠吐出葫蘆籽,“子鈺,下次,等比你四皇弟大,皇兄就給你買糖葫蘆。”
陸子鈺忍不住反駁:“皇兄,你這話騙小孩呢,四皇兄比子鈺大十歲,子鈺比不了四皇兄大呢。”陸遠無所謂般攤開手:“哦,忘記了,你現在不是三歲大了,那就四皇弟比三皇弟大的時候,我就給你買糖葫蘆吃。”
陸子鈺不說話了,氣的。
釋子路皺起豎眉,不悅道:“五皇子,這道題,你看如何應答?”
陸子鈺才回神,略帶拘謹,似模似樣的做了個禮揖,拱手稚嫩的開口道:“濱海臣民乃祈天臣民,若拒之門外,日後如何使天下信服。
理應將難民接入城中,以工代振,修繕通往北商之道,以通南北,使交通便利,短期內,祈天雖然用度吃緊,但長久計,祈天可興盛。”
釋子路聽策,頻頻點頭,讚歎不已,最後搖頭說道:“計策乃上計,然難民數以十萬計,自祈天而北商修路,需三月有餘,三月,十萬人便是十萬石,如今尚未秋收,祈天負擔不起。”
子鈺慚愧道:“是子鈺的過失,不知難民有十萬,更不知國庫不充沛。”
釋子路說道:“五皇子尚小,未攝政務,自然不知有多少難民,國庫有多少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