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準又把落寒弄來做一下午稀奇古怪的題目。
落寒尋思著還是不要自討苦吃，提前過去和老爺子說一聲。
雖然說老爺子不是研究數論方向的，但要是看的話還是沒問題的，順便可以讓他指點指點。
落寒來到辦公室看百裏瑾不在，隻有老爺子手下帶的博士生一個人在整理資料。
落寒認識這位師兄，初春營的時候他還來幫過大師兄鄭龍的忙。
據說從研究生就跟著百裏瑾，明年好像就要畢業了。
“周師兄，老師不在麼？”
“落寒啊，老師回家吃飯了，好像今天他大孫子一家人回來了，師母做了一桌菜，剛才還準備叫我一起去呢！
你找老師有事？急不急？”
“哦，不急，就是給老師送個東西讓他看看，他不在就算了，我明天在過來。”
“哦，不急我就不打電話了，你可以放老師辦公桌上，今天下午他還有課，肯定會過來，到時候我告訴他。”
落寒也沒多想，就把論文放下吃飯去了。
落寒走後周博隨手拿起桌子上的論文，翻來看了看。
周博本來想的是看看落寒又寫了什麼論文，結果越看越入迷，一下看。
等周博回過神來，都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周博看了眼表，馬上兩點，百裏瑾也該快來了，趕緊把辦公室收拾了一下。
臨走時周博不知道出於什麼想法，都走到門口了，鬼使神差的又折了回來，一把拿起桌上的論文塞到衣服裏走了出去。
“周博，這是要回去了？不用鎖了，我剛好要進去。”
周博正背對走廊拿出鑰匙準備鎖門，百裏瑾的聲音猝不及防的從身後響了起來。
“哐嘡”一聲，周博被嚇得手一抖，手上拿的鑰匙直接掉到地上。
從小到大沒偷過東西的周博，都快被嚇得六神無主了，有種被百裏瑾捉賊拿髒的感覺。
周博撿起鑰匙，有點心虛，胳膊彎曲放在身前，摁著衣服，怕論文掉出來。
他轉過身來有點不敢看百裏瑾，盡量保持語氣正常的說道：“嗯，還沒吃飯，準備去吃個飯。”
“都這個時候了，還沒吃飯，快去吃，再晚一會兒食堂都沒飯了。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也太不重視自己身體了，等你老了就有得受了！
和你們大師兄說，我這沒什麼可打掃的，辦公室也不太髒，以後我自己每天掃掃地就行了！”
“好的，老師！”周博還是不太敢看百裏瑾，說完就準備走了。
剛走出兩步，就聽見百裏瑾叫道：“等等。”
周博停住了腳步，在11月份的天氣下，他頭上開始冒冷汗，豆大的汗滴嘩嘩的網下淌。
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快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了。
周博深呼一口氣，慢慢的轉過身來，盡力維護好麵部表情，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些，然後的說道：
“老師，你還有事？”
“嗯，你明年六月份就要畢業了吧，算算時間，畢業論文要開始準備了，回去你先想想寫什麼。
想好了，我給你開題，到時候找個時間，我們再一起討論討論。
你博士的畢業論文很重要，還有就是工作也不能忘了找，我看最近一些大企業都來了，去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實在不行我再幫你聯係一下老朋友。”
周博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發現自己拿論文，什麼都好說。
為了趕緊離開這，周博立刻點頭稱是，因為太緊張，就連百裏瑾說了什麼都沒聽清。
不管說什麼，回答謝謝老師總不會錯。
走出辦公樓，周博終於鬆了口氣，隨後直接跑回宿舍。
周博進門就反鎖，隨後背靠在門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呼，呼，呼……”
半晌，周博才平複下來，從衣服裏拿出論文，死死的盯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周博拿著論文做到電腦前，用手機掃描一遍上傳到電腦裏。
隨後周博打開國內一個頂級核心期刊的投稿網站，將投稿信息填寫完畢，上傳論文。
然後周博看著最後那個確認投稿的按鍵開始發呆。
此刻周博腦子裏就像有兩個小人在吵架，兩個小人仿佛是周博的縮小版，隻不過是一黑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