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軍區,司令別墅,馮上將的親家黃雨田,正在修理一個盆景,身後一個少將軍官,站的筆直,目光上下打量這個老人的背影,不明白,這老家夥為何還如此鎮定。
“小李,你看這梅花,枝幹曲曲彎彎,以病態為美,若是主幹筆直則毫無美感可言了。”黃雨田漫不經心的說道,手裏的小剪刀,不時的修剪一下,身後李少將思索著點點頭。
黃雨田繼續說道:“梅花雖然以病態為美,卻不能真的病了,比如這影響整株梅花的枯枝,就應該及時剪掉。”
“哢嚓!”一聲,小指粗帶著花朵的枝條,應聲而落,李少將立刻打了個激靈。
“是,我明白!”李少將敬了個軍禮。
“你不明白!”黃雨田轉過身來,剛才佝僂的身軀站的筆直,一雙眼睛寒光閃閃,但是臉頰上掛著淚痕。李少將真的不明白,為何司令是如此表情。6號,刺殺王立峰成功,但是沒能拿回賬本,失去聯係,蘭州那位就有暴露的危險,那將直接對整個組織產生威脅。蘭州那位據說是司令在越南出生入死的手下,隻是因為沒有文化,一直升不上去。方才,司令明顯是暗示除掉那人,可又為何說我不明白呢?
就在這時,李少將的衛星電話響了,李少將拿起來接通,表情驚變。放下電話之後,對黃雨田說道:“蘭州軍區3好炸彈儲備庫在管理員叉送舊炮彈的時候爆炸了,趙處長不幸遇難。”
“你出去吧!”黃雨田揮揮手,對這件事情似乎並不意外,隻是瞬間,腰又佝僂下去,仿佛蒼老了許多。
黃雨田坐在靠椅上,慢慢地打開抽屜,從一個發黃的筆記本裏,拿出一張老照片,照片裏黃雨田摟著一個拄著拐杖的年輕戰士。這個年輕的戰士就是蘭州軍區的趙處長,黃雨田當年救過他的命,而那個年輕的戰士也因為救他破了一條腿。雖然年歲相差十七八歲,但卻是經過戰爭洗禮的生死弟兄。十五分鍾前,黃雨田顫抖著打通了他昔日警衛員的電話。告訴他暴露了。電話裏沉默了一分鍾。然後那頭傳出這樣一句話“這輩子我知足了。”
聽完這句話,黃雨田淚如雨下。昔日出生入死的情景一幕幕閃現在眼前。自己變了,所有人都變了。黃雨田也不再是滿腔熱血的尖刀連連長了,也不是為戰士擋子彈的老大哥了,而是精於謀算的官僚了。黃雨田雙手顫抖著捧著這張泛黃的照片,警衛員小黑笑的是那樣的開心,黃雨田的眼淚忍不住滴落下來,落到了照片之上。
“小黑,你安心的去吧,我會照顧好你的女兒的,也許不久的將來,我就會見你們這些老弟兄了。到時候,咱們在一起喝酒,一起唱歌!”黃雨田打著火機,把照片點燃,扔進腳下的鐵桶裏,飄起一縷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