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軟渢還是朝九晚五地去白芮兒的公司上班,不時和討論,擅長平麵設計,在平麵設計上有很多寶貴的經驗和靈感,剛好蘇軟渢也打算在平麵設計上發展,之前在國內做的文案工作經曆讓她初步接觸了平麵設計這個領域,但是,她所做的文案隻是一些公司章程和流程細則的製定,全都是用文字和少量流程圖來表達,未免枯燥。且國內的公司,大都不太注重這些章程和流程細則,即使製定好了,也鮮有嚴格遵守的,事實上,大多數公司都是照搬照抄總公司或是同行業公司的章程和流程細則,這樣一來,就更加不會遵守了。
教給她很多自己的經驗和領悟,這對於蘇軟渢將來的發展是很寶貴的。蘇軟渢開始慢慢覺得,也許是她命中的貴人。
下班後,蘇軟渢習慣去海邊的菜場逛一圈,下班時時漲潮的傍晚,澄澈的藍色海水一波一波緩緩漫過深褐色的灘塗,溫柔地包裹住灘塗上的生命。菜場位於一條搭建在灘塗之上的長堤上,此時支撐著長堤的柱子站立在海水中,堅強地支撐著這個繁華的菜場,背後,是有著絕望般美麗的黃昏的大海。蘇軟渢總會在長堤的盡頭默默欣賞一會兒美麗的夕陽,海麵被灑上了一把金片,光在海上跳躍著。這異國的菜場賣很多鮮花,很大朵,很新鮮,綴著露珠。蘇軟渢以前在電影裏看過,以為隻有清晨的菜場才會賣鮮花,很是驚喜,總是時常買一把花回去,插在從國內帶來的好看的花瓶裏。
今天有新鮮的鱈魚,蘇軟渢咬一咬牙,買了一條回去,打算晚上做香菇火腿蒸鱈魚,西城一定喜歡吃。蘇軟渢嘴角泛起幸福的笑容。
西城正在家裏等蘇軟渢,這家夥以工作為由拒絕他去她公司樓下等她,也拒絕他開車去接她,現在他隻能眼巴巴地等著她回來。這樣的日子既幸福又煎熬。自從他在河邊向她表白成功後,他就一直黏著她。她走得遠一點,離開得久一點,他就會很擔心,朋友都嘲笑他,以前的花心大少,現在居然被一個小姑娘收得服服貼貼的。可是,她已經不是在國內時孤苦無依,被別的女人欺負,被愛的男人攆走,好不容易有了工作卻要從早忙到晚的蘇軟渢了。她現在逐漸羽翼豐滿,西城心裏很擔心她會離他而去,因為他清楚,自己是通過逼迫才把蘇軟渢帶到法國來,在她最脆弱無助的時候,在她最需要雪中送炭的時候,自己卻和她進行一場交易,是的,交易,當時的蘇軟渢走投無路,他能看到她眼睛裏的絕望和決絕,他知道這絕望是什麼,決絕的又是什麼。但是他隻能用這樣一種方式。不然今天,他一定連見也見不到她。蘇軟渢恨他也好,繼續瞧不起他也好,至少,現在,她在他的身邊。幸好,她最終接受了他。他泛起笑。
“我回來了!”蘇軟渢清脆的輕聲打斷了西城的思索。他直起身,看著她,她正把懷裏的一束滿天星插入花瓶。
“怎麼這麼高興?”
蘇軟渢回過頭,照樣那一身白色的裙子,今天的她因為臉上明媚的笑容而顯得格外光彩動人。她一提裝有鱈魚的袋子:“看,這是什麼?”
“什麼?”西城懶懶地道。
蘇軟渢一笑:“一會兒做出來了你就知道了!”說罷歡快地向廚房走去。
“什麼東西,這麼神秘。”西城望著她背影,嘴上嘀咕,臉上卻掛著快樂。
蘇軟渢在廚房洗著西蘭花,一邊哼著歌,西城悄悄走進去,從後麵環抱住她,附在她耳邊,和著她的歌。蘇軟渢笑了:“別搗亂,去外麵待著,飯好了叫你。”
西城溫柔地道:“你知道嗎,一個男人最幸福的事便是每天下班回到家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在切菜,鍋裏燉著湯。”
蘇軟渢臉紅了,嗔怪道:“甜言蜜語!”
“以前聽我爸說的時候沒什麼感覺,現在體會到了。”
蘇軟渢不說話,淺淺地笑著。
“想去我家嗎?”冷不防聽到這句話,蘇軟渢兩手一抖,正洗著的西蘭花掉了。
西城皺了皺眉。
蘇軟渢不慌不忙地撿起來,繼續洗。過了一會兒,她才問:“你爸媽,感情很好吧?”
“嗯。”
蘇軟渢洗完了一籃西蘭花,把它們放到案板上,準備切。
“等我們假期回去了,我就帶你去見他們,好嗎?”
蘇軟渢默默地切菜,手起刀落,一聲一聲的刀響回蕩在靜靜的廚房。終於,她停了下來,看著他,道:“西城,對不起,我現在還不能去見你爸媽。”
“為什麼?”西城追問。
“我,我還沒準備好。”
“不用準備,你現在就很好!”西城緊追不舍。
“西城,你不明白。”
“是,我是不明白,我不明白為什麼你不接受我的幫助?哪怕是一分錢!我不明白你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既然接受了我,為什麼還不肯讓我去接你下班?”我也不明白你不去見我爸媽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