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邁出,就見渾身本來無甚氣息的燕狂行此刻忽的揚發蕩袍,衣衫獵獵,澎湃狂風似是以他為風源壓向四麵八方,激的溪水掀浪,花草低伏,如狂龍過境,萬物匍匐。那衝殺過來的一眾人,前衝之勢陡然停止,隨著燕狂徒走來,一個個就似滾地葫蘆般翻滾向兩旁,哀嚎連連,雖是被那雄渾罡氣震得筋斷骨折,卻無性命之憂。
下武功若想習有所成無不是要日以繼夜的習練與磨煉,要想大成,耗費精力與時間的更是非言語所能形容。
這“先無形罡氣”他得到不過短短大半年時間,能在短時間內達到這等驚世駭俗的地步大部分要歸功於他本身的養氣之法,隨著感悟日益漸深,對自身氣的掌控更似火借風勢,一發不可收拾。
如今他除卻自身未痊愈的暗傷外,與那些真正的高手相比,如諸葛神侯之流,差的就是內力了,饒是他生而知之,自幼催發氣血,鞏固根基,打熬筋骨,但是歲數上的差距還是有的。
隻是他還有肉身之法,但未曾交手,也不知這差距能彌補多少。
不過,隻要他能得到那“無極仙丹”,吞服入腹,功力不足的缺陷便可迎刃而解。
書歸正傳,馬掌櫃剛掠出不到三五步,整個人便覺一股狂風襲麵而來,吹的臉頰肌肉都在扭曲,嘴裏的話都被駭的咽回肚子裏去了,好像空氣中有隻無形大手抵著他的身子,寸步難行。
但隨著那牽馬而來的人越來越近,他雙腳雖站在地上,卻不受控製的向後劃去。最後一身氣力耗去大半,累的汗流浹背,氣喘籲籲,腿一軟,便也步了手下的後塵。
馬蹄聲遠去。
就見沿途所過之處,攔路者無不翻滾在地,抱著傷處哀嚎連連,莫有匹敵者。
連雲寨前。
此刻卻另有一番場麵。
就見氣氛劍拔弩張,領頭者,竟是四大名捕之一的鐵手,而他身後幾人則是鐵血大牢內的幾位統領和獄官,以及前來幫拳的江湖豪傑。
“戚寨主,我等乃是為了擒拿欽犯,你何故阻我們?”
“阻你們,自是不許!”
寨頭上,一青年蹙眉而立,此人瞧著眉目清秀,卻似個落魄書生模樣,穿著身洗的發白的青布袍子,明亮眼眸冷冷的看著一眾官差。“我曾奉絕滅王為主公,念你們吃公家的飯不容易,哪來的還是回哪去吧!”
鐵手歎了口氣。
“這連雲寨自戚兄經營之後威名更勝往昔,想來戚兄並非不明事理之人,你有如此才能,何不投效國家,為這下盡一份心力?”
原來這青年便是戚少商,他聞言語氣由冷轉溫,笑道:“想必這位便是名震下的“四大名捕”之一鐵手兄了,報效家國,誰不想如此,可惜,你看看這朝廷還能投效麼?”
鐵手聞言正欲開口。
不想山下忽然匆匆忙忙急奔上來一個人,臉色發白,驚慌無比。
“大寨主,不好了,來禍事了,那“權力幫”幫主來了,沿途受山的弟兄全都著了道,擋不住!”
“什麼?”
戚少商臉色一沉。
“我卻要看看他有什麼能耐,咱們去會他一會!”
正著。
“不必了,我來了!”
一道渾厚嗓音悶如滾雷,轟隆隆壓過群山四野,震的人耳膜刺痛,氣血起浮,兩眼發暈,功力弱的索性一屁股癱倒在地,襠下已被嚇的尿出濕痕。
話音起落一瞬,眾人眼前,已見澎湃狂風四湧,草葉齊飛,塵囂激蕩。
山道上,響起了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