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個什麼說法?”
這時,忽見一道身影橫空掠下,隻在江麵一觸即回,手中更是提著龔七無頭屍體。
所有人看著前一刻還意氣風發,下一刻便屍首分離的龔七不免神情各有變化,這死的也太快了點,就是想救都救不了啊。
撈回屍體的自然是燕狂徒。
“弟兄們,拋鉤!”
江麵上靳無救已是高喊著,頓時那些木舟上的漢子一個個隻在高喊中將鉤索拋了出去,那尖鉤上倒刺滿布,隻碰到樓船棱角瞬間便似長在了上麵。
“二當家,如今大當家已死,吾等弟兄自是以你馬首是瞻,切莫因大當家的死自責愧疚啊,當務之急便是先行突圍!”
有舵主心思急轉,隻把燕狂徒推出來作那擋箭牌,餘下眾人也多心思玲瓏之輩,當即接連表態。
殊不知正中燕狂徒下懷,他幽幽歎了口氣,一掃二十六位水道舵主。“這……在下才疏學淺,恐不能擔當此位。”
“二當家切莫推辭,論武功我們是打心眼裏佩服你,如今大當家已死,這龍頭之位非你莫屬。”
聽著那鉤索拋動的聲音,所有舵主可都急了,這靳無救可是一流高手,他們中隻怕無人能敵,又怕眼前這二當家與三當家棄船而走,那他們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當下一個個表明態度,有的已經改口稱燕狂徒為大當家了。
“既然諸位弟兄這般看得起我,那我就當仁不讓了。”
燕狂徒說話間已飄然而下,飛上江浪,直奔靳無救而去。
四目相對,靳無救隻見燕狂徒臉上升起些許笑意,但他卻不敢笑,雖然心裏很想笑,以致一張臉僵顫不止,大吼一聲。
“又來個送死的!”
長劍一轉,便已削了過去。
“嘿!”
卻見燕狂徒淩波而來,雙拳一震,江麵立時炸起驚爆,濺起水浪。
電光火石間,靳無救便倒飛了出去,他憋著一口氣,唇齒一擠,口角便溢出一縷血來,撲通一聲落到了畫舫上。
“退!”
語氣顯得格外虛弱。
隻等靳無救領著一眾手下折返而回,消失在雪幕裏,船上各路舵主方才如釋重負。
議事堂裏。
先前還坐著第二把交椅的燕狂徒如今正坐在正上方。
堂中一片寂靜,一個個不言不語。
燕狂徒似早已猜到這般結果,隻是輕聲道:“諸位弟兄這臉變得可是有些快啊!”
“大當家的,我突然記起來我那分舵還有些事,便先走一步了。”
一個舵主起身就欲離去。
可還不等他出門,一蓬血水悄然自他脖頸濺起,狄飛驚彎著腰,駝著背,低著頭,一柄染血的劍尚在手中輕顫。
“還有誰要先走一步麼?我可以送送他!”燕狂徒站起身來,笑道:“你們不是江湖中人麼?豈不知言出必踐,一言九鼎的話麼?既然走江湖,就得守規矩,龔七有龔七的規矩,我有我的規矩。”
燕狂徒一睨座下眾人。
“還有誰要走麼?”
無人再動,皆戰戰兢兢。
“既然沒人再走,那就接藥吧!”
眾人正不明所以,狄飛驚已走了過來,手中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顆蠟皮包裹的藥丸,小小一粒卻讓各路舵主都臉色慘白。
“此物名為腐魂丹,每個三十日發作一次,若是真奉我為龍頭,我到時候自會替你們解毒,若是假意,保管叫你生不如死。”
“還不接藥!”
二十五位舵主彼此相視一眼,旋即哆哆嗦嗦的攤開手掌,一個個在狄飛驚的注視下閉著眼將那丹藥吞咽了下去。
“從今往後,便沒有什麼二十六連環塢了,這名字我不喜歡,要改。”
“權利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