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動天與雷恨,死了!
可這場廝殺仍未結束。
雲影一過,朦朧盡去。
隻見屋頂上,一抹鵝黃色身影掠動,倘若燕狂行是單純的追求詭變快急,那白飛飛便是走的輕奇靈動的路子,一直以鬼魅形容的“幽靈身法”由她施展開來竟是輕靈如飛仙,好似月下飛天,煞是飄忽。
裙擺飛舞,發絲如霧,但見白飛飛指尖笛聲跳脫,自那孔洞中如急雨般飄出,繡鞋連連挪移,隻見其影,不見其容。
那些個攻去的人,一時間便似無頭蒼蠅,偏偏體內氣血起伏劇烈,內息暴亂,再見雷恨與雷動天雙雙身死,心頭震動,心神一亂,這氣息立時一泄如注。
“嗚嗚!”
古怪飄忽的笛聲已是急轉直下,自尖利嘯聲,化作女子如泣如訴的嗚咽。
正是“無常調”將畢,曲至末端。
直至曲終,一曲作罷,白飛飛也不免氣息稍喘,顯然功力損耗頗多,這可不光是懂得催使內力便可,其中更是揉雜著幾多變化,剛柔之變,快慢忽轉,非是易事。
好在她現在已無需太過催勁,隻因敵手更是不堪,還未動手一個個無不咳血連連,內息已亂。
就見白飛飛笛聲一止,素手一拂,袖中一掃,頓見無數寒星飛射而出,好似漫天花雨,充塞在敵手眼中,恐怖駭人的氣勁呼嘯聲撕扯著人的耳膜,太多了,這全然是那木架上先前擺放著的暗器,身影輕動,諸多暗器便已齊齊如雨般灑下。
這可都是燕狂行連日連夜給白飛飛趕製出來的暗器,殺人的暗器。
“啊!”
頃刻間,那些個人已似滾地葫蘆般自屋頂滾了下去,身上連連炸開一朵朵血花,慘叫一聲沒了氣息。
院心裏。
“呼!”
燕狂行調控著氣息,胸口不停起伏,宛如是一個不住抽動的風箱,又仿佛胸膛裏的那顆心要跳出來一樣,聽著就似一隻獅虎的吼嘯。
兩天三夜的時間,他已經盡自己最大努力去疏導平複體內鬱結的內傷。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傷又何嚐不是病,他打鐵,隻是單純的調動肉身百骸之力與氣息,去疏導五髒六腑鬱結的傷勢,抽絲剝繭,就似千錘百煉的精鐵,一點點穩固,加上食膳外用,吐納內療,便可好的快些。
但更多的是他想要平靜,內心平靜,所以他就得找些別的事做,調整自己的狀態,隻要今天一過,“金風細雨樓”與“六分半堂”分出勝負,那他就有更多的時間去恢複。
對於權勢,老實說燕狂行並無多大興趣,也正因為沒有興趣,他才會排在老四,而不是老二,老三。
白愁飛排在老二,不光是四人裏他的年紀隻比蘇夢枕小,更是因為他才情激越,機鋒峻烈,身懷絕世武功,卻一直名聲不顯。
那日在“金風細雨樓”上,他們一行人曾踏進過紅樓。
其內所藏,乃是江湖上各路高手的資料,但凡有名有姓的,居然都能尋到,包括“白愁飛”與“王小石”的。
其中,白愁飛的資料是這樣的。
他已二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