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格範克斯直起身子,臉上平淡如水,裝作什麼都沒有察覺到的樣子,老教士特地打量了一眼他的神色,發現沒有異常後,才微笑著點點頭,轉身繞過一旁的雕塑,推開大廳後麵的木門,往內院去了。
比格範克斯站在空曠的大廳裏,若無其事地四處打量著,六神之光的雕塑下,幾個年輕一些的教士正在虔誠地祈禱,從始至終,他們連頭都沒有抬一下,仿佛根本沒有看到比格範克斯一樣。
“很奇怪,”比格範克斯心中暗道,他總有種誰在暗處盯著自己的感覺,但除了第六感外,卻察覺不到一絲異常。
不管了,再拖下去恐怕會更難行動,必須立即動手,比格範克斯緩緩捏緊拳頭,心中莫名的感覺再告訴他,一種來自暗處的危險在逼近,他必須立即展開調查,然後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
做好決定,比格範克斯沒有猶豫,他輕易腳步,避開那些在雕塑下祈禱的人群,也繞到大廳的後麵,輕輕推開內院的木門,走了進去。
前麵的教堂大廳莊重雄偉,但後麵的內院就很普通了,幾乎和平常人的住所沒有什麼區別,窄窄的走廊間,隻有一兩隻歪歪斜斜的蠟燭,微弱的燭光下,比格範克斯看到地上滿是厚厚的塵土。
他們難道隻打掃前麵嗎?
比格範克斯皺起眉頭,他雖然沒有怎麼接觸過教會,但就算按照常理,這也是很奇怪的事情,明明前麵的大廳幹淨潔白,一塵不染,而幾步之後的內院卻是一片陳舊,積滿灰塵,這是什麼道理?
比格範克斯從腰間拔出匕首,將其放進袖子裏,緊緊貼著自己的手掌,以防止發生萬一時,自己能夠有所招架。
然後,他順著這條狹窄而昏暗的走廊走向深處,走廊是弧形的,一側是牆壁,另一側則是房間,但幾乎每一間屋子的門上都套著一把結實的鎖子,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人打開這些房間了,門上的鐵索都嚴重生鏽,加上覆蓋在上麵的厚厚灰塵,幾乎都快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
比格範克斯仔細掃過每一個房間的大門,直到他走到最裏麵的一間,才終於在這片灰塵的世界裏找了一片稍微幹淨些的地方,與其他屋子不同,最裏麵的這間屋子,門上沒有鎖子,灰塵也比其他地方少得多,從地上的痕跡可以看得出,經常有人進出這裏。
比格範克斯貼在門上,稍稍推開一個縫隙,望了進去,隻見房間裏,剛才與他話的那名老教士正坐在椅子上,在他的旁邊,有一張床,床上被子隆起,似乎躺著一個人。
是那位主教躺在哪裏嗎?比格範克斯想,他盯著床上的被子觀察了幾下,很快就找到了貓膩,被子紋絲不動,除非躺在下麵的人不用呼吸,否則隻能明裏麵沒有人。
而這名老教士剛剛幫他去詢問主教,估計也隻是借口,因為主教並不在這裏,比格範克斯微微吸了口氣,他現在有些懷疑在城外廢棄塔樓裏的腳印很可能是那個不知在哪裏的主教了。
老教士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大概是覺得時間差不多,可以出去告訴比格範克斯主教生病不能起床,好推脫掉對方,但就在他剛剛起身,準備離開屋子的時候,比格範克斯猛地推開木門,一把按住老教士的喉嚨,同時右手的匕首也放在了他的脖頸後麵。
“噓,安靜,我很確定我的匕首會比你的聲音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