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像手中的流沙!被時間吹灑世界每個角落!暮然回首時!已經找不回那些沙粒原始的蹤跡。)
吱......
一聲急刹車的聲音劃破寂靜的街道,微暗的路燈照耀下,路邊的楓樹葉泛紅的飄落,一片片落在幹淨的人行道上,寒冷的風吹蕩著,翻滾著,猶如我的心是那麼地凍天寒。
我展開雙手置身站在一輛黑色寶馬車前,一步都不退讓,隻死死盯著坐在車裏的男人,看他何時不忍心會下車,給我一個答案。透著擋風車窗我能清晰看到車裏後排座的男人,驚惶不安的表情,他深邃驚恐的眸子也盯著車外麵的我。
我不怕死!從回國那天起,我就守在他要經過的各個路口,等他,隻要一個答案。
雖然他每次都選擇逃避,躲過,這一次我不想再錯過,一直守著這裏,終於,看到他的車出現了。
所以,他的車開過來的時,我毫不猶豫的就衝了出來,至於生死我早就看淡了,沒有他,活著對我來說隻是一種折磨。
從活下來的那一天起,我就想問他一句,媽媽說的都不真的,他是愛我的,不是騙我的,不是玩我的?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
那三年前那些發生過的事?都隻是演戲嗎?隻是一場虛無的表演嗎?
我動也不動的站著,現在的我身上穿得很單薄,隻有一件白色體恤,都已經很髒了,這幾天我幾乎都是風餐露宿,身上的錢都用得差不多了。寒夜的風冷得刺骨,我也不知道我怎麼熬過來的,活下來的。
不知過了多久,車門終於打開,他下了車,高高的身影緩緩走到我的麵前,將自己身上的黑色皮衣脫下給我披上,聲音透著一絲低沉與疲倦:“回去吧!何必這樣的作踐自己?”
我怔怔的望著他,聽著他的話,嗅著他獨有的氣息,由著他把衣服給我披在身上,從下車走到我身邊來,他一直低垂著頭,沒有看我一眼。
我在作踐我自己嗎?
我是嗎?
“聶康.....”叫著他的名字,聲音頓時哽住喉嚨,痛得我窒息,眼淚也不爭氣的滑落,多麼久違的呼喚。
“我知道,如果我不說清楚,你還不會死心。”
驟然,他緩緩地抬起頭來,嘴角微揚起,俊臉不屑,低沉的嗓音響起:“阿進,我再說一次,我不喜歡你了,就算是喜歡那也是三年前的事了,那些破事早就在我腦子裏銷聲匿跡了。我麻煩你,也懇求你,離我遠遠的好不好,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在我的生活裏,世界裏,都不會再有你,你隻是過去式,隻是我生命中的一位過客,而小艾姐才是我最愛的人,和我結婚,生子,甚至一輩子相守的人永遠都隻是她,不會是你。你聽明白了嗎?聽懂了,請離開吧!回你的美國去,回到你媽媽的身邊去做你的大小姐。”
他琥珀色的眸子冷若冰霜的盯著我,說的話沒有一絲溫度,就像一把銳利的劍,將我戳得血淋淋。
他的每字每句像無形的針,密密麻麻的紮在我有心口,痛得我無法呼吸,眼淚在眼睛裏打轉,感覺整個世界都像崩塌一樣,崩潰湧出,幾乎要自己給淹沒了。
望著他那張英俊的容顏,早和三年前那陽光帥氣的麵孔,硬生生的隔離,蛻變成我都看著陌生了。
我們的事在他的眼裏,心裏隻能算是過去的破事一件?早就在他的腦子裏不複存在?一切早已物事人非.....
我咬著唇,痛得全身顫抖,就連他披在我身上的皮衣掉從肩膀上掉落在地上,長發隨風飄飛。
這次他沒有去撿地上的衣服,而是很冷漠的看著我,那種陌生的眼光讓我的心好痛,好疼。
“你真的愛她嗎?”
問出這一句話時,我真想咬斷我的舌頭,為什麼我還要如此的自取其辱。
他凝著我,語氣很堅定,“恩,愛。”
一個愛字,像一個重錘錘在我心尖上,痛得麻木,我身子不由一晃,幾乎站立不穩。
那個聶小艾是他的姐姐,他們生活在一起那麼久?在這三年裏,是她陪著他,不是自己。
“有多愛?”
我還不死心....還想要一個答案.....
“非常愛。”
“那我呢?”我凝望著他,盯著他的眼睛,如果他有一絲猶豫,就證明.....
“........”果然,他突然沉默了,眸底閃過一絲莫名的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