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川市的天一向亮的很早,清晨六點天已經透亮了,清潔工三三兩兩湊在一起,邊聊天邊分揀垃圾。
身材窈窕的姑娘打著哈欠經過他們身邊,露出嘴裏細長分叉的舌頭和銳利的犬齒。天空中一匹白色的飛馬張開雙翼,載著一臉倦容的夾克男飛過投下一片巨大的陰影。
早餐店裏飄出食物的香味,吸引著來來往往的上班族或是夜班族。壁掛電視裏新聞主持人一臉嚴肅的播報著今天的早間新聞。
“……經靈衛所證實,目前東川市有一隻逆尚在潛逃中,該逆名為唐克,評定等級為四級,動物係,現已達到命名期,具有幹擾或致幻能力,危險係數高。望廣大靈師出行時務必小心,如有該逆線索,請第一時間與靈衛所聯係……”
韓定剛下樓便見二叔韓仲成一臉嚴肅的看著早間新聞,看到韓定出來,他才把桌上的番茄雞蛋麵推到韓定麵前,憂心忡忡地嘮叨:“最近可真危險,這個逆前幾天就在鬧了,聽說襲擊了不少人,小定你上學放學一定要和北川一起走,千萬要小心知道嗎?”
“逆?”韓定瞄了眼電視,恍然大悟:“這不是前兩天朋友圈裏傳的那個嗎?四級還是命名期?那確實挺厲害的,靈衛所還沒抓到它?應該也快了吧?”
“這孩子!”韓仲成輕輕地拍了把韓定後腦,無奈的又強調一遍:“讓你上學放學小心點呢,聽見沒有?”
“嗯嗯,知道了二叔。我吃完了,今天還有考試,不能遲到,我先走了!”韓定生怕二叔再嘮叨,幾口吃完麵,抓起外套和正叼著一根麵條的毛團子匆匆忙忙跑出門。
“小定,匕首我放在你書包裏了,有什麼危險記得拿出來!”
“知道啦——”
韓定的話音還沒落,人早已經跑出了小區大門。
韓定家距離他就讀的靈師中學步行隻有半個小時路程,所以韓定從來都是走去學校。拐進小區附近的小超市,正遇上住在樓上的兩位老大爺,韓定禮貌的和他們打招呼。
“張爺爺好,李爺爺好。出來遛彎啊?”
“小定啊,上學去?”張爺爺笑嗬嗬的點了點頭,提起今早的新聞來:“我聽說那個逆叫什麼來著?唐克?襲擊了不少人了,嘖嘖,要麼說靈師難做呢,你看看這多危險!”
李爺爺也點頭:“誰說不是!都說靈師待遇好,我孫子五歲那年我還把他送到靈師小學去了,結果讀了三年一次考試都沒通過,直接被開除了,更別提去萬靈塔裏挑種子了。我那時候還為這事難受了好幾天,現在想想,沒當成靈師也是好事,這一天到晚又是逆又是啥的,怪危險的。”
張爺爺接話道:“所以說幹啥都不容易。小定,你看新聞了吧?四級逆啊,連靈衛所都沒抓著,可得小心點啊!”
“知道了張爺爺,我上學要遲到了,先走了啊!”
韓定可不想聽別人嘮叨,拿著麵包牛奶飛快結賬出了超市。一邊走一邊給趴在肩上的毛團子喂麵包,毛團子最喜歡甜食,吃得開心,頭頂上細細的綠芽一晃一晃的。
轉過街角,韓定腳步一頓,不知哪裏投來一股陰寒危險的氣息牢牢鎖定住他,仿佛被什麼怪物盯上一般讓韓定汗毛倒豎,生出拔腿就跑的衝動。原本平靜的靈力也如臨大敵一般霎時間澎湃起來,撐得上衣無風自動。肩上吃麵包吃得正歡的毛團子忽然炸起毛低吼,從拳頭大漲成巴掌大。
難道是那隻叫唐克的逆?
就在韓定打算追尋這股危機的來曆時,一聲尖厲的慘叫從附近的小巷子裏傳出來,與此同時那股危險的氣息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韓定打開微信給唐北川發了一條消息:“幫我請一個小時的假,我去行俠仗義了!”
也不管對方回了什麼,韓定抓著毛團子朝慘叫傳來的方向飛奔過去。
等韓定找到慘叫傳出的小巷時,已經有兩個靈衛在了。瘦瘦的靈衛半跪著,懷裏抱著一個渾身是血,大約二十五六歲的女子,女子的左肩有三道深深的抓痕,傷口邊緣的血肉外翻,鮮血不斷的從抓痕裏湧出來。
一旁的胖靈衛拿著醫藥箱正在給女子敷藥止血,見到韓定,胖靈衛一臉驚喜:“同學,你來的正好,快幫我們給靈師急救中心打個電話,她傷的很重,我們不是專業的醫護人員,隻能給她簡單處理一下,還得趕快送醫院。”
“不用,交給我就行了。”韓定看了看傷口,把拎在手裏的毛團子放在地上。
瘦靈衛一愣,抬頭打量了韓定好幾遍:“交給你?你是醫學生?這裏又沒有醫療工具……”
“我不是。”韓定對瘦靈衛的懷疑不以為意,指了指腳邊的毛團子:“但我的侍衛是治療型輔助係。”
毛團子頭頂的嫩芽抖了抖,發出一團朦朧翠綠色的光球,光球顫悠悠的飛到瘦靈衛懷中女子傷口處化成翠綠色光幕,剛好將女子左肩上的抓痕完全籠罩在其中。隨著光幕覆蓋,女子傷口處的血頓時止住了,傷口也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緩慢恢複著。